873 第八百七十三章

的报纸了。各种可能都有。您那族孙虽纨绔，却是个极讲江湖义气之。也许他是心甘愿替什么顶罪呢？那也许与他身形相似且有大恩呢？也许他其实是个断袖、那是他夫呢？可纵然他自愿，难道不是那个真正强了他继母的该死么？老先生，这些是你们族里查不出来的，因为你们没有这个本事。而我们有专业的警察和法医，擅长勘察蛛丝马迹、审问各种犯。比起你们，我们的专业才不容易被哄骗。可现场已经没有了，最知道真相的您的族孙死得连灰的不剩，我们实在难以查明真相、找出真凶。如今真凶逍遥法外，说不定过两年他又会骗别的年轻、害别的。”

林老族长泥菩萨般直愣愣坐着。许久，老被抽了筋似的瘫软在椅子上，喃喃道：“他做什么要认……”

贾琮道：“令族孙死得那么不光彩，他的狐朋狗友不过是些闲汉，竟然肯为了他得罪你们家这样的大族跑来打官司，可知他并不是一个无可取之处的。虽无铁证，他受冤的可能不小。”林老族长闭了眼。

贾琮从怀中取出一张报纸来搁在案上推到林老族长跟前。老一瞧，是张《成都周报》，上登了一桩蜀国的案子。二十三年前有个蜀国富户身亡，寡与通沉塘，幼子失踪。近那孩子才出来告状，说他母亲是被冤枉的。族中为了霸占他家的产业，诬陷他母亲与一个外乡有私，还想毒死他自己。此偷听到遂逃跑了。如今他业已成，方想替母亲和自己讨回公道。林老族长看罢默然。

贾琮道：“我家三姐夫陈森少年离乡，是因为他们族中诬陷他幼弟纵火。齐国的清河崔家，那么大的千年世家，竟让崔勉大替嫡支的族侄顶罪。方才咱们已经达成共识：天底下您这样的好极少。”他指着报纸道，“这样的族长，福建陈家的族长、齐国崔家的族长比您这样的族长多得多得多。律法不是针对某个，而是针对每个。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办冤案的，何况此事未必是冤案。然而我如果特赦了您，这些族长并不会觉得您是个好故此得了特赦，他们只会觉得您是族长故此得了特赦。您老这么大岁数应该知道，总是会寻找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去相信。那么，我三姐夫的弟弟、齐国崔勉大和蜀国这位先生，这样的受害者就会越来越多。林老先生，我不能特赦您。”

良久，林老族长哑声道：“族中也许会断冤案，是我们本事不足。官府断冤案，只怕就不是本事不足、而是故意为之了。上有前程招手、下有钱财拖脚。”

贾琮道：“丞相林黛玉在燕国是个什么望，身为燕国您老必是知道的。林海是林黛玉的父亲，林黛玉是刑部尚书田更子的启蒙先生。他连林海都敢死扛，还会怕谁？”老默然。贾琮又道，“然而我却不是他，我扛不住林姑父。我可以瞒着更子让您假死。”

林老族长拍案而起：“老朽一世光明正大，为何要假死！”

“因为您那族孙也可能不是被冤枉的。”贾琮道，“站在正义的立场，如果他真的强.了继母，您就没错。而您老的岁数决定了您业已习惯宗族权力。那么要求您短时间内习惯新法律不符合自然规律。现在的问题是查不明白，也许永远查不明白。但我需要这样一个举国关注的案子去提醒天下：在燕国，唯有官府拥有执法权，宗族没有。故此，明面上，您老非死不可。”

老又呆了。贾琮向他作了个长揖，转身离去。

出了牢门往隔壁瞧一眼，林海与衍圣公都在偷听。三一道离开刑部大牢，直回了政事堂摄政王贾琮的办公室。落座后，林海捏了半的胡须道：“琮儿你告诉我，你们查明白没有，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琮点：“查明了。我方才骗了林老族长。案发当晚逆子就是在哪儿，并没有在家。所以绝不可能强.继母。”

林海愣了：“你为何哄他？”

贾琮轻轻一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抽出一张画像搁在案。“这是那个继母的拼图画像。”又摊开几张照片，“这是那逆子的几个相好。”林孔二一看，照片与画像有几分相似，同时吸了气。

“很明显，逆子慕继母多年。”贾琮又取出一个文件袋，“这是继母平素常看的书，这是逆子的，二位翻翻看。”林孔二翻了翻两本书，都是古诗集，里都夹着一朵杜鹃花标本。贾琮再取出一个文件袋，“这是詹鲲他们偷偷打开继母棺材验尸的报告。继母怀胎三个月，从时间上看绝非亡父的遗腹子。”他耸肩道，“继母进门时十六岁，丈夫三十六，逆子十岁。逆子今年二十七，继母三十三。那男去世时五十二，死前病了将近两年。此案有可能不是强.，是通。”

“这……”林海与衍圣公查看了验尸报告，目瞪呆。

贾琮道：“真相对林老族长太过残忍，还是隐瞒下来的好。让他去恨什么子虚乌有的勾引族孙还骗他顶罪的外好了。”他又取出一个文件袋，一言不发送到那两位跟前。

林海打开一看，里是份供。那家的佣说，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