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6 第八百五十六章

爷了，以为他是个护卫，乃笑道：“也略学几个字看戏本子。只是认得，不大会写。”说着忽然腰杆子一直，微微有几分炫耀，“我儿跟吴先生念了书的！”

“是么？”柳庄看了看蒋净哥，“模样儿倒是斯文。写两个字来我瞧瞧。”

贾琮指了下柳庄：“莫看他年轻，来历不俗。他是我跟我们林相爷和京营节度使贾将军暂借来的。”

蒋玉菡大喜，起身向柳庄打了个千儿：“谢贵眼青。”柳庄微笑受之，默认了自己是贵。

案本来设着文房四宝，尤三姐亲自研墨，两子期盼的望着蒋净哥。蒋净哥乖乖的拿起笔写了几个字。贾琮柳庄都围拢过去。那字虽稚，倒也方正，乃是“温故而知新”。

贾琮道：“底子还行啊。”

柳庄道：“骨架子偏弱，下盘不稳。还得好生练练。”

贾琮笑道：“别要求那么高，家孩子主业是唱戏，没什么时间力练字。”

柳庄道：“就事论事罢了。后进了学校，依然得搭字架子。”

尤三姐喜道：“如此说来，我儿念书之事，准了？”

贾琮点：“嗯。等世子把老三宰了，你便带他去京城。我命安置你们。”

尤三姐看了看丈夫：“世子想……三殿下还得些子。三爷，可否就依着我们昨所议，假扮做你瞧上了我儿将他留下？”

贾琮有些犹豫。柳庄又话了：“老三虽为强弩之末，他们这行的也毫无抵抗之力。依我看可以留下他保护一下。卢大乃一介文，未必有本事极快查明案。”

贾琮瞧了他一眼：“也对。不能将孩子置于危险当中。”

蒋家两子喜不自禁，双双下拜：“谢谢先生！”“谢谢三爷！”又拉蒋净哥磕。

贾琮连连摆手：“别别！你们怎么跪得这么快！赶紧起来，燕国已不行跪拜礼了。”

蒋净哥上前给贾琮打了个千儿：“谢贵救小出火坑。”说着，那眼泪恰似断线之珠滚将下来。

贾琮正色道：“蒋哥儿，你已经十四岁了，不能算个小孩子。而且你是个男孩子。我不管你早先是怎么过的。从今后，奋发图强、自力更生。后还想以唱戏谋生亦可，燕国也需要文化产业。但唱戏的也得认得字、会算数、知道些自然历史常识。还望你不要辜负父母的一片心。”蒋净哥抬眼儿看着贾琮，眼中满是敬慕。没留意到柳庄悄悄对沈之默耳语了几句。沈之默微惊。

贾琮让他们一家重新坐了，方问蒋玉菡：“上午那事儿，老三是怎么安排的，你知道多少？”

蒋玉菡茫然道：“我全然不知。三殿下只是命我好生排戏罢了。”

“现已知那个闹事的赵生乃是老三的。老三在你们戏班子里又安了手。《子见南子》这出戏毫无疑问也是他安排的？”

“不是。”蒋玉菡道，“这出戏乃是世子安排的。吴先生写了五出戏，世子打发挑出一本，便是《子见南子》，让修改了，再送回给我们排演。三殿下的最近三四才过来的，且他全然不认得字。”

贾琮眉一动：“老三派去监视你们的不认得字？”

“不认得。”蒋玉菡道，“是个粗鄙之汉。”

“那个粗鄙之汉如若想弄到戏本子，可有法子？”

蒋玉菡想了半，道：“小觉得及艰难。我们排戏时世子派来的先生一直都在。那位避得远远的生怕被世子的察觉。”

“这样啊。”贾琮摸摸下。“那就是说，老三把你们当成了他自己的，但世子不知道，只当你们是个唱得不错的独立戏班子。为了拍齐王马、给孔小少爷留下个好印象，他安排了上午的这出《子见南子》，对吧。”

“是。”

“那我呢。”贾琮瞧着他，“老三的狗腿子是怎么跟你提起我的？”

蒋玉菡扭看尤三姐。尤三姐才要说话，让贾琮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吓得闭了嘴。蒋玉菡尴尬一笑：“三殿下大约对周先生有所误会。说周先生……额……”他舌打了结一般。

沈之默适时捧了茶壶过来，笑道：“先生、三位客，添些茶吧。”乃先上前给贾琮添茶。贾琮道了声“多谢”。

又给蒋家三位添茶。她一手拿着茶壶，另一手将茶杯拿在手里往里倒茶，递给蒋玉菡。蒋玉菡双手接了。又倒给尤三姐，尤三姐也双手接了。最末倒给蒋净哥。蒋净哥也双手来接。只听“哎呀”一声喊，茶盏子跌落在地碎了，茶水打了蒋净哥一身。他立时道：“是小不好，小没接稳当！”眼圈儿通红。

尤三姐扑过去查看他的手，蒋玉菡也心疼的紧：“怎么今儿这般冒失。”

贾琮不知沈之默捣什么鬼儿，以目询问。沈之默耸肩，抱着茶壶悠悠的说：“他故意松手打了他自己一身。”

尤三姐顿时恼了：“三爷，这等手段也只哄哄你们这些棉花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