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8 第八百四十八章

至于他是谁的大舅子小舅子娄金桥就管不着了。遂被吴国通缉。

贾琮听罢思忖良久，道：“你这仇报得不净。既是数名纨绔，除了那个什么舅子，还有呢？此事的根子出在拐子上。若非拐子拐了那郎中的儿子，孩子就不会死。孩子不死郎中也不会死。难道不应该把拐子也杀了？牙子也有份。害死你恩的凶手那么多，你只杀了一个，就算还家了？”

娄金桥一想，拍拳：“对啊！不止那一个！”

贾琮道：“纵然你杀净了纨绔拐子牙子，其实还有个元凶。”

娄金桥双目炯然：“是谁！”

“隶制度。”贾琮正色道，“就是，不是鸭牛羊，不应该被买卖。倘若没有市，拐子拐了也无处可卖。”

娄金桥哂笑道：“没有市，你们大户家的主子谁服侍？”

贾琮耸肩：“有手有脚，要服侍作甚。你不知道燕国已关闭市多年了？”

娄金桥一愣：“不知道。”

“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贾琮道，“不过你委实是个罪犯，我不能放你走。”

娄金桥立时抱拳道：“小知道自己犯过重罪。先生方才所言极是，小并未杀净凶手。还望先生给小一年功夫，小替恩报了仇再回来领死。”

“你从前犯过罪是一个缘故。”贾琮道，“我不能单凭你一言便相信。我得去查，是否当真有那么个郎中。”

娄金桥拍胸脯大声道：“我姓娄的乃顶天立地的好汉子……”

贾琮打断道：“拉倒吧！你自己都说你过杀劫掠之事了。那不就是杀你比弱之抢家辛苦劳作赚的钱财？那叫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娄金桥一噎。贾琮撇了下嘴角，“我是当真瞧不上你们这种，只会欺负弱小。天下这么大，就不能找份正经事做？说白了还不是懒么？”

娄金桥怔了怔，半晌才说：“在下……从没想过找正经事做。”

“为什么？你老子娘是做什么的？”

“我没老子娘。”娄金桥道，“打小让我师父捡了去。我师父是做贼的，我自然跟着做贼。”

贾琮默然片刻，叹道：“这样的……委实不大容易。”发了会子呆，又叹一声，“先这样吧。你别怪我。我刚因轻信言，被哄骗了一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这才过去几。假如你在吴国那案子当真是替恩报仇，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你若要去杀其余的凶手，我支持。”

娄金桥望了贾琮半，道：“周先生究竟是什么？你手下好生厉害。”

贾琮耸肩：“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既然你是娄金桥……”他冲外喊，“小七小七——”

柳小七就在门听着呢，闻言走了进来：“作甚？”

“明儿换一份告示，就说娄金桥业已拿获。”

柳小七看了娄金桥一眼：“就这一句？”

“嗯，就这一句。让旁去猜咱们抓娄金桥的目的去。”贾琮也看看娄金桥，“对了，你如今可是在哪个大户家做护院？”

娄金桥点：“不错。”

“嗯，横竖你也走不了了。”贾琮想了想，“你有没有收到过什么绿林贴？写的什么，有见利忘义者，他得了多少钱，杀他之便可得翻倍。上面还画了个白无常。”

“说的可是这个？”娄金桥从怀内取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来。

贾琮接过来一瞧，果然就是今儿卢俭给自己看的那种，点道：“正是。这玩意是谁给你的？”

娄金桥抱拳道：“对不住。周先生，在下不会说的。”

贾琮眯起眼看了他会子：“娄大侠，我喊你一声大侠不过是客气。你知不知道自己是阶下囚？”

娄金桥淡然一笑：“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怎么可能！”贾琮龇了龇牙，“你造孽过多。一朝身死，下地狱抽筋扒皮，转世定然不会为。也不知是做猪牛羊还是蚊子苍蝇臭虫。若非那位郎中救你，你眼下大约就在这卢府的笼里等着明儿炖汤，这还是已经转了五六世的。”他说得太顺溜，娄金桥身子微颤了下。贾琮又道，“不过你既然活着，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比如多积德行善，杀了多少再救十倍的。”娄金桥眼闪了闪。贾琮悠悠的道，“倘若你这会子就死了……”

娄金桥摇摇：“我自己造的孽自己担着。去了地府，该上刀山上刀山，该下油锅下油锅。转世为牲畜或蝼蚁，皆我自找的。”

“这样啊。”贾琮摸摸下，眼仿佛飘然不定。“那好吧。没关系，我不信你的绿林同道们悉数同你一样。他们当中少不得有更钱的。金钱才是世上最得用的武器，比色强。”

娄金桥眨了眨眼，茫然道：“先生说什么？”

贾琮笑了：“谢谢娄大侠帮我证实推断。”乃命带他下去。

眼看护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