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0 第八百四十章

“来之前没有。现在有了。”贾琮道，“能让鉴如和尚宁可自己顶下罪名也要护着的，八成是个让他心动的。鉴如是个和尚，不大懂行，用美给他下套不难。何况这几年齐国大量流向燕国，在燕国搞恐袭齐国得利最大。其余一成可能是他的俗家亲、一成是恩。后两者太偶然了，我素来更相信必然些。”

这会子马娘娘已经上轿，柳小七从车帘子旁撤开，笑道：“偏是你想事儿非得算出几个可能来。”

贾琮摊手：“本来就各种可能都有。”他顿了顿，“马氏方才说，鉴如是个和尚、不与相，有帮推脱之意。她肯定知。”

柳小七点点：“这话看着随意，委实是站在那边的。”

“何况马氏天歹毒，她的相好丁滁如今正在她的儿子老五手下做幕僚。”

柳小七忽然笑道：“倘若老五上位，这两位不就成了赵姬和吕不韦？”

“关注重点行不行！”贾琮抽抽嘴角，“旧年吴国沈太后成功上位必能大大的激励马氏和她那个儿子。为了齐国着想，他们很有可能撺掇鉴如作恶。”

柳小七想了半：“若如此，齐国世子也不能脱了嫌疑。”

贾琮后背往马车壁一靠：“管他的，让马娘娘自己想法子去。腊月十五了快点赶回去，我老婆是个孕，最需要照看不过。”

“哦，有件事我忘了问你。”柳小七道，“上回让我哄郭太监，为何独拿着你媳不能生儿子扯去？郭太监是服侍了先吴王多年，又不是哪个妃子身边的。”

贾琮道：“先吴王用，惯看出身。老子是公侯为等，老子是官宦为次等。张源从天下分封前就在吴国做官了，又替先吴王当了那么多年差、政绩斐然，偏不得重用。终究还是因为他老子张友士不过是个郎中的缘故。故此，郭太监这个太监的身份就决定了先吴王不会让他了解多少政事。兼众得知先吴王还有这么个心腹时，那位已经临近驾鹤西归。吴国官员早先皆不曾与他往来。那么郭太监从前那么些年挨不到前朝，又是隐藏心腹，很可能会多接触吴王府后院，思维与娘娘们同路。再说，那不是强词夺理哄他一时么？他后来不是明白过来、起疑心了？短时间内找到一个点将一个忠说晕乎并不容易。”

柳小七摸摸下：“也有点道理。”

贾琮踢了他一脚：“回京！”

柳小七爬到马车前戴上斗笠，轻轻挥动马鞭。不多时，马车不知去向，他二已换了两匹战马，领着十几个兵士疾行如风。

转眼间年关已过，燕国政事堂如常忙碌。上元佳节过后，众便催贾琮上齐国去。偏贾琮不知何故懒病犯了，不想去。磨蹭了四五，到了正月二十这才动身。他与柳小七两个已领出了十里亭，忽听后一阵急急的马蹄声。转一瞧，柳庄来了。

小伙子行了个军礼：“王爷，七叔。贾将军让我和沈之默跟着来。她的马慢些，就到了。”

贾琮一愣：“你跟着也就算了，小铃铛来嘛？”

“将军说，那个丁滁有过目不忘之能，总得防着他一二。之默同志也有这本事。”

贾琮与柳小七互视一眼。柳小七道：“也好。”乃看着贾琮道，“沈之默枪法不错，前些子贾将军还夸奖过。”

贾琮笑嘻嘻大声道：“就是骑马慢了点。”

话音未落，沈之默的马已到了。小丫恼道：“柳庄比我先走！我后走！林丞相还代我事儿呢！正经计较起来我比他还快些！”

众哈哈一笑。贾琮拱手道：“是是，我弄错了，给你赔不是！我们小铃铛文武双全，绝对是个天才。”沈之默哼了一声，拨马跑到前去了。众又笑，打马跟上。

二月初一，马娘娘照例往普照寺进香。如常礼佛后照例往偏殿歇息。忽听窗外一阵猫叫。马娘娘眉微皱，凝听了会子——那猫叫仿佛不大像猫叫。思忖片刻，只说自己要歇息，命服侍的都退出去。

过了会子，有“咚咚咚”敲了三下窗户，旋即“吱呀”一声窗户开了。有个立在窗户外抱拳，翻身跳屋内。马娘娘一瞧，这是个年轻，二十多岁，生得眉清目秀霎时好看，不觉上下打量了几眼。年轻再抱拳，轻声道：“马娘娘，在下有礼了。在下奉……”他迟疑了一瞬，硬着皮道，“奉陈州街那少年胖子之命，来取结果。”

马娘娘前些年跟着燕王的儿子，这些年服侍年迈的齐王。虽说身不由得，内里少不得会将二比一比。如今见这年轻英武不俗，又觉其有几分天真，嫣然一笑。遂从怀内取了封书信递给他。年轻双手接过信，一眼不瞧纳上衣袋，再抱拳：“在下告辞。”马娘娘微笑点。年轻翻窗而出，身形快如狸猫，闪过墙后便不见了。马娘娘不觉望着窗户失。

年轻自然是柳庄，揣着书信回到住处给贾琮。贾琮拆了信，柳小七凑在旁边一起看。信中说，马氏已查明白了，当正是齐王第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