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6 第八百一十六章

。”潘明漪吐了吐舌，接着抄合约。戴宪看着他们爷俩若有所思。众东家看戴大色古怪，心里也皆猜疑不定。

饶是如此，待看到合约书，一众东家登时嚷嚷起来：“岂能如此！”“欺太甚！”

甄茴再拍案：“肃静！本官主意已定！”又瞧了戴三爷一眼。

戴三爷忙说：“这合约极好。从长远看，于东家于工都最公平不过。”乃使劲儿给众使眼色。戴宪脆举起右手，腕子上包扎之伤霎时亮在众眼前。几个老商贾猛抽气：是了。整个巡抚衙门还被工包围着呢。

偏这会子潘明漪慢慢抬起了胳膊。她手里握着一把乌黑的火.枪，随意朝窗上一比，“砰！”枪响了。潘明漪无事般道：“哎呀，枪走火了。这枪平素极少走火的，我也不知道它为何今儿会走火。”满座寂然。潘明漪瞟了甄茴一眼，“甄大，大伙儿都赞成，可以开始签了。”

赞成个！众心中不忿，偏戴大的手腕子和潘姑娘的火.枪都在明晃晃搁着。谁敢提一个不字？后遂极平顺、亦极安静。东家们犹如被为娼之良家子，又怒又惧又不甘，又毫无法子。一个个老老实实依着甄茴所言，签名、盖印、按手印。戴宪自然也面沉似水。趁倪紫光等忙着东家们签字画押之机，甄茴悄然溜到戴宪身边低吐了几句话，又立时走开了。戴宪顿时笑起来。甄茴说的是：“大右手腕有伤，不能签字。若让下官签，便不能用巡抚大印。”

本想待会儿呛工会的一句，谁知那倪紫光竟记得此事：“戴大不大方便，请甄大代为签字如何？”

戴宪忙说：“可，就请甄大代签。”

甄茴应“是”，拿起笔来一一签了自己之名。倪紫光仿佛忘记了巡抚大印，只拿着签好的一摞合约望着甄茴轻轻一笑。甄茴也望着他一笑，道：“好。福建省劳工合约就此签订妥帖。”众工顿时欢呼，众东家面如土色，戴宪含笑点。《福州商报》的摄影师忙着拍照，正好拍下了戴宪满意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