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 第八百章

徐翰林府阖府皆知三爷徐慈遇上贵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贵出手大方, 随手送了他一把价值千金的古扇子。扇骨乃是湘妃的, 扇面为唐伯虎真迹，上还挂了个羊脂白玉的坠子。只是那贵并非燕国士, 乃别国王子。三爷明年春闱, 徐府上下纷纷猜测他可会去别国为官。

过了些子, 有一徐慈回府, 古怪：又喜不自禁、又愁绪冥冥，不知他是欢喜还是愁。回到书房, 两个通房丫服侍他换衣裳, 小心打探道：“爷今儿会友，想来高兴的很？”

徐慈立时眉开眼笑：“你们哪里知道！你们爷今儿……”他忽然闭了嘴。

丫鬟忙问：“爷今儿怎么了？”

徐慈摆摆手：“罢了, 过几再说。”

丫鬟嗔道：“爷不厚道。吊起的胃来，还卖关子。”

徐慈叹道：“不是我卖关子, 是……”又叹气。乃催着她二快些。

丫鬟见他面色难看，互视一眼, 赶忙帮着换好了衣裳。徐慈咳嗽一声，拿起脚就走。丫鬟喊道：“爷去哪儿？”

“见老爷去。”

徐慈往见父亲徐翰林，爷俩闭门密议了小半个时辰, 乃命请徐太太来。而后三密议至夜。

次, 徐太太扶着个婆子来到姚氏院中, 姚氏忙撂下手工作迎了出去。徐太太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姚氏纳罕：“太太怎么了？”

徐太太长叹一声, 低声道：“进去说。”

姚氏遂扶她进屋子坐下, 下们连同徐太太带来的婆子一并避了出去。徐太太闭目不动。姚氏也不敢妄问, 只侍立在旁。静默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徐太太睁开眼道：“你坐吧。”姚氏心跳如鼓，微微垂谢了座。徐太太乃道：“这府里是男撑起来的。男事业不成，则万事不成。”

姚氏低低的应到：“是。男是天，媳万事皆听三爷的。”

徐太太看着她道：“今有一事，须得让你受点委屈，却能成就你丈夫的事业与徐家兴旺，你可愿意。”

姚氏思忖片刻道：“但凡不是什么伤及天理之事，我身为妻子自然当为三爷分忧。只不知太太说的委屈是？”

徐太太又看了她会子，牙关一咬：“前些子，老三在文会上得了位贵眼青，乃是蜀国世子。”

姚氏微微皱眉：“蜀国世子？”徐太太点。“蜀国世子这个时候进京作甚？”

徐太太微笑道：“自然是为了访贤。”

“那当明年春闱前后来才是。”姚氏道，“纵然蜀国王室这会子有过来，也当是别的王子才对。”

徐太太有些不悦：“委实是蜀国世子，极看重慈儿。”姚氏依然眉不展，应了声“是”。徐太太默然片刻，忽然轻声道，“世子还想把一位十七岁的郡主许给慈儿。”

姚氏猛然抬，双目直直的盯着徐太太。徐太太点点。姚氏身子微微发颤，忽觉眼前一花，好悬在椅子上坐不住。徐太太长长一叹，缄不言。良久，姚氏呼吸数次，竭力忍着哭腔：“孩子呢？”

徐太太松了气，道：“你放心，除了郡主，谁也盖不过你去。”

姚氏皱眉：“太太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我与三爷和离？”

徐太太缓缓摇，恳切道：“你离得开二哥儿么？他不是你的命？”

姚氏诧然：“难道三爷想让我给他做姨娘？”

徐太太又轻声道：“慈儿要做郡马，身份自然高了。你父亲乃是个从七品灵台郎。”

姚氏淡然瞧了她半，徐太太只安然如素。姚氏冷笑一声：“我不答应。我要与三爷和离、自立户，孩子我带走。”

徐太太立时道：“二哥儿是徐家的种。”

姚氏思忖片刻，肃然道：“太太也是。敢问太太，我的儿子在郡主手底下能活几年。”徐太太面色微动。姚氏目中含泪，“我带走了，他依然姓徐、依然是三爷的儿子、依然能好生念书、后中举当官依然能替徐家光耀门楣。他不会染上天花、不会落水、不会坠马、不会路遇拍花子的。”

徐太太和蔼道：“好孩子，这个我与慈儿也想到了。来他去蜀国为官，你与红绡、大哥儿二哥儿都留在京中。除去名上略有不同，其余皆与从前一样。郡主在蜀国，自然管不着京中之事。再说，还有我呢。”乃拉了姚氏的手哽咽道，“我的儿，实在没法子。你也知道，得一国世子眼青何等不易，慈儿的前程要紧呐！”姚氏眼皮子动了动，垂不语。徐太太长叹一声，站起来道，“你自己慢慢想想。”

姚氏猛然道：“我出家为尼、带哥儿去庵堂过行么？”

“不可！”徐太太沉着脸道，“徐家乃翰林之族，岂能让子弟长在庵堂！”

姚氏拍案而立：“我不做妾！”

“那你自己走，二哥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