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8 第七百八十八章

汉高祖曰，吾文不如萧何，武不如韩信，谋不如张良，然能成事者，善用也。王爷最善用，连子亦不拘，尽择天下可用之才，何愁大事不成。”

贾琮一本正经道：“先生谬赞了。小王只是运气好、遇上了许多才。”乃望着他道，“古云费可耻。费才比费物资还可耻。吴先生，小王有把握。不出十，保泰王府那杀手窝便能清剿净。他们便是替太.祖爷监视你们这十八家后手的。一旦他们没了，你们便不再有背后擎制。吴先生只管大展胸中志向，朝廷如今很缺才。”

吴瑞笑拱手道：“民不过区区教书匠，哪里算得上什么才。”

贾琮也含笑拱手：“若吴先生都不是才，天下还有几个才？”二心照不宣对视而笑。

吴瑞忽然叹道：“只是，民老父尸骨未寒，后有三年的孝，怕是暂不能替朝廷做事。”

贾琮心中暗自好笑：这吴瑞如此想当官，倘若他老子的魂儿还没走远，不知是个什么心。乃正色道：“孝在心而不在规矩。若心中惦念先，感怀；心里不孝，装模作样守个十年孝又有何用。国家正在用之际，还望先生三思。”二遂装模做样扯了半的淡。

闲聊和扯淡最耗时辰不过，且压根儿觉察不出过了多久。外吴天佑原本便疑心他侄儿心中有事，见他与这个马行的周先生密议良久，愈发笃定了。偏他也不好进去打扰，在外负手踱步、等得心焦。待他二扯完了，吴瑞亲送贾琮出门。撩开门帘子一瞧，他二叔就立在外廊下，顿时有几分尴尬。贾琮思忖片刻，看看吴天佑、扭望望灵堂，哀然一叹：“吴先生……有些事儿，既然已不再是机密了，也不妨告诉吴老大知晓。他毕竟……”又摇摇，“罢了，还是不知道的好。”乃走到吴天佑跟前作了个揖，一言不发走了。

待贾琮转过廊角，吴天佑立时问吴瑞：“怎么回事？你有事瞒着老夫？”

吴瑞苦笑道：“二叔方才不是听见了？不知道的好。”乃吸了气再吐出来，“二叔，好了。一切都要好了。”他忽然想起一事，快步去追贾琮，“周先生，还请住一住！”

贾琮为着装模作样，特意走得颇慢，故此也没走多远。闻言便止住脚步，回拱手：“吴先生？”

吴瑞凑近前低声道：“当年宫中传出的消息，说我妹子葬在皇陵，却有说不出究竟在何处。不知……”

贾琮颇为意外，不想他还惦记妹子的坟墓。乃思忖片刻道：“我可以去查。只是时隔太久，宫中之也死的死散的散。些许小事，太皇太后不可能知道。”他顿了顿，轻叹道，“不过，吴先生心里也有个底。太上皇不会好生对待令妹尸首的。能得个囫囵就不错了。”

吴瑞拱手道：“多谢王爷。那会子先帝还在。求王爷略费点子心思。”

“既答应了吴先生，小王自然会去查。”贾琮道，“只是吴先生莫要高估了宫中子的地位。她们不过是些替皇帝生孩子的物件罢了。除了皇帝的亲妈，其余皆不名一文，皇后贵妃寻常宫，毫无差别。”

吴瑞怔了怔，悔道：“当年就不该让她进宫。”贾琮摇，张了张嘴，终不曾说出一个字来，转身而去。

次，贾琮还在炕上没睁眼便让柳小七喊起来了，说是有客来访。贾琮迷迷瞪瞪道：“天才刚亮，哪家二百五起这么早。”张嘴打了个哈欠。

柳小七笑嘻嘻道：“吴天佑老大。哈哈，你见不见？”

“吴瑞怎么回事啊！”贾琮能不见么？又打了个哈欠，强打爬起来洗漱换衣裳。因没功夫吃饭，腹中饥饿难.耐，只得含了块冰糖在里。

到了外一瞧，只见一个穿素衣的老负手立在屋中。贾琮拱手才要说话，那老转过身来，正是吴天佑。须发斑白、眼圈乌黑，眼睛里全都是血丝。贾琮脱而出：“老家该不会一宿没睡吧。”

吴天佑叹道：“老夫昨夜委实不曾合眼。”乃上前作揖，“冒昧打扰，还望周先生恕罪。”

贾琮忙还礼：“老大都多大岁数了，焉能给我这小辈行礼，不怕折杀了小辈么。”

吴天佑道：“老夫不过一民，民给摄政王行礼天经地义。”

贾琮微惊片刻：“小王还当吴瑞先生不会告诉吴老大。”

“他委实不肯说。”吴天佑道，“昨……王爷与小侄在廊角所言，老夫听见了。燕国上下，这般岁数的王爷唯有摄政王一个。”

贾琮点点。二顿时默然。过了会子，贾琮叹道：“既是……老大听见了，想必已猜出一二。罢了，终究还是瞒不住你。”乃请他落座。

吴天佑拱拱手，坐在下首；贾琮坐上。思忖片刻，贾琮道：“老大当真是不知道的好。真相很残忍。”

吴天佑垂泪道：“当年送她宫，家中妻儿皆不肯答应，乃是老夫一意孤行。前年，老妻已撒手西去，临走时还抱怨我害了儿。不论孩子是怎么没的，老夫总得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