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5 第七百五十五章

好端端一个燕山官匪，生生让你们诬陷成了弥勒教。”

全食之事登时被抛诸脑后，满京城闲与不闲之都在议论弥勒教，还有将先世子的最宠的哑姬也是弥勒教徒扯了出来。

贾琮听说了，顺问詹鲲：“那个马氏呢？”

詹鲲道：“让我三叔公送到齐国去了。”

贾琮道：“齐国不是国力颇弱、不用使劲儿对付么？”

詹鲲道：“省一份力是一份。齐王诸子没有成器的。让他们自杀自灭去、咱们慢慢等着齐国百姓自愿迁徙出来，岂不好？”贾琮想着也对，便抛下了。

倒是林黛玉问道道：“大姐夫怎么知道他们会放火？此事太难，我以为成不了的。”

“烧净满城之粮自然不可能。”詹鲲道，“故此他们只烧官仓和大米铺之仓。京中虽不至于无粮可买，米价必徒然高攀，官府也没粮可临时压价。寻常百姓舍不得这钱，去郊外同农买余米而不得，难免心生埋怨。再加上天狗食之灾并米粥变色之祸，街流言四起，心惶恐。有心挑拨一二，易起民。倘若天津总兵卢得志举旗清君侧、机营提督赵长松于城内做内应、燕王又亲自去招抚御林军，咱们只怕都得坐热气球逃跑了。”

贾琮想了半：“若仅是如此，还不至于吓得燕王妃想送孙子出城。再说我们的火器和兵士终究强过御林军，单凭这些他们还赢不了，肯定还有别的。”

“暂时推测罢了。”

“嗯，眼下咱们已扛过敌好几拨攻击了，胜利在望。”

好容易安生度过了全食、又保住了大官仓，贾琮想着今儿好生歇歇。才刚回府给贾赦请了安回来，林黛玉打发来了。这亲兵抱拳道：“我们丞相说，对不住摄政王。你叮嘱她的事儿她没做到。”

贾琮怔了半，苦笑道：“她是儿，林姑父是老子，她也没法子。”遂晚饭也吃不下了，儿坐着。盘算着林府也祖孙三代该吃饱了，起身过去。

一到林府门，门子便说：“王爷怎么才来？我们老爷相爷已等了许久了。”

到了外书房，林黛玉坐在椅子上，林海负手立在窗边。贾琮挥手：“林姑父好，林姐姐好。”

林海一动不动道：“司徒磐今来找我，我把他放走了。”

“我知道。”贾琮道，“您老能不能详谈下都您二位说了些什么？”

林海叹道：“左不过是问我为何要同你们造反罢了。”

今儿下午，林海正陪孙子玩儿呢，门子进来报说故来访，还送来张笺子。林海认得上的字，忙披上大氅亲迎出府门去。只见一戴着斗笠立在门槛前，身后连个护卫都没有，正是十几年未见的司徒磐。二恍然如梦、对视良久，都生出沧海桑田之叹来。小厮在旁喊了几声“老爷”。林海惊醒，作了个长揖：“九先生。”

司徒磐微笑：“林大别来无恙，可愿请我吃盅清茶？”

林海也微笑：“请。”

二直书房，唤泡茶上来。司徒磐吃了一，赞道：“好茶。”待服侍的都下去了，二对坐着吃了半的茶，都不开言。良久，终是司徒磐先说：“如海，我自以为认得了多年，最知道你不过。我想不通你为何会反。”

林海猜到他必有此一问，慨然道：“这千万绪的，我也不知从何说起。”想了半，“我独有一。儿反了，我这老骨也就跟着了。”

司徒磐微微皱眉道：“你不是没有主见之。再有，贾维斯的品孤自诩并未看错。”

“你没看错。”林海道，“只是老实也未必诸事能忍，再说造反一事乃是小为先。”司徒磐愕然。林海轻轻一笑，“小原本没预备骤然造反。王爷，是你下令让她进京的。”这老儿拍了下案望着司徒磐，略带几分宣泄之意，“你自己让她只身带我孙子进京。”

司徒磐摇摇道：“孤王并无要她母子二为质之心。贾维斯父母兄嫂都在京城，何须再添两个？当真是想让那孩子做孤孙儿之伴读。孤那老大已有了栽培嫡次子之心。”

林海淡然道：“王爷可是觉得你乃一片好意？替太孙安排了助手，又替我孙儿找到靠山。”司徒磐抬目看着他。林海轻笑，“我孙子才两岁。两岁的孩子何等懵懂，你就让他漂洋过海离开父亲、今后数十年也不知能见父亲几面？原本是千娇万宠的小爷，如何受得了世子府上上下下的势利眼？”

司徒磐皱眉：“依着他的身份，谁敢慢待他。”

林海冷冷的道：“王爷与太上皇乃先帝亲子，怎么幼年时在宫中过得那般艰难？王爷可还记得，你为了几块果腹的点心与先太皇太后之太监打了一架？”司徒磐猛吸了气。半晌，林海道，“此事还是王爷自己告诉老臣的。你把那踩碎点心的太监痛揍了一顿。他没想到皇子竟全然不顾身份，偏也不敢还手。后来，但凡有慢待你们兄弟二的才，你都直上拳脚。宫中怕挨你的打，你们的子才稍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