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 第七百三十七章

三殿下道：“既是生母牌位，为何遮掩着、不摆出来正经拜祭？”

范遥直起腰来：“谁都有不愿示的故事。也许她母亲的身份不大光彩呢？越是乡下地方、越是礼崩乐坏。我信马氏的话。”他乃指着柜底道，“此处有香灰痕迹，想是她自己偷偷祭拜时沾在牌位底座上的。”

马氏的贴身大丫鬟恨恨的道：“娘娘果然是冤枉的。”

另一个道：“他们怎么放得进去？这柜子的钥匙只在娘娘手里。”

范遥淡然道：“贫道能撬开你们府上大库房还不伤锁，换置物品后又重新锁回去，你信么？”几个丫鬟皆瞪大了眼。“好了，殿下可以去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三殿下遂带着柜子返回燕王府，声泪俱下控诉冯紫英栽赃陷害马氏，证据便是柜子里的那点子香灰痕迹。燕王只觉得他胡闹，臭骂一顿打发他走。他并不服气，又跑去冯紫英府上大闹。一来二去的，满京城的都知道三殿下迷恋一弥勒教的姬，已成半疯。过了几，他竟独身闯到世子府上求见，向世子大喊：“我只要她！别的一概不要！”世子让他闹得没法子，特求见燕王，问可能放老三那哑姬回去。左不过是个罢了，掀不起什么来。燕王冷嗖嗖瞧了他半，吓得世子不敢多言、溜回去了。

是年四月，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这傍晚，燕王照例在府中处置完公务，留下冯紫英、罗曼等心腹议事。忽有进来急报：“王爷，城东门外来了一路马，守门士卒防备不及，已被他们夺了城门，现朝城中杀来。数目不可知，少说五万。”

燕王大惊：“打了什么旗号？”

“不曾打旗号。”报信的道，“使的是火.枪。”

冯紫英忙说：“火.枪不比刀剑，可从极远处击，防不胜防。王爷，不论来者为谁，都当暂避一时。”

燕王摆手：“他有火.枪，孤王没有么？”立命传京营指挥使孙绍祖率兵迎敌。

没过多久，又有来报：“孙绍祖大今上西郊练兵去了，这会子还没回来了。”

燕王这才急了。燕王府离东门最近，孙绍祖那个莽夫竟偏捡了这个子往西郊练兵。敌兵若用的是火器，打斗起来比刀剑快得多，寻常守卫未必拦得住。冯紫英又劝：“请王爷移驾。”

燕王正犹豫着，报信的又来了：“来者自称是太上皇的马。领兵之自称太上皇留在华山的胡妃之子。御林军没有虎符不敢动。”

燕王与众位心腹大惊：“什么！”有个谋士喊道，“求王爷取虎符调御林军！”

冯紫英忙说：“依着秦国送来的消息，那位之母委实是太上皇侧妃胡氏，他尚未登基时便送了此藏于华山。”

罗曼也劝：“王爷，事不迟疑。若当真是太上皇，他手下之必熟京中道路也知王府所在。既是孙大在西郊，咱们先退守西郊与孙大会合，并命守住城西门。孙大骁勇善战，手下亦是兵，不怕夺不回京城。再说，纵然当真是那位，什么也没有，单单占了京城何用？”

方才那谋士又喊：“调御林军便可。”

罗曼恼道：“倘若当真是那位回来了，御林军未必敢出。”

燕王这才后悔：“御林军调了不少去北美。京中所剩不多。”乃不再迟疑，“走，去西郊找孙绍祖。”

王府中本有兵，护卫着燕王并一心腹急忙忙才刚出府门，便听见远处隐隐有枪炮声。燕王怒道：“养这些废物何用！”

冯紫英喃喃道：“好生怪。京中兵马不少，地方也不小。竟无端的任由他们杀到王府跟前么？纵然孙绍祖去西郊练去了，别的将军呢？”

罗曼一面上马一面喊：“我的冯大！眼下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快走吧。”

燕王府中留了五千火.枪队，最良不过。这会子旁的也顾不得了，先往城西赶过去。好在太上皇的都在东边；京城百姓又多半闻讯藏了起来，街面上清静无，跑起马来又快又稳。不多时已出了城门。

才刚沿着西门外大路跑了会子，迎面跑来两匹马，马上兵卒皆穿着燕军衣甲。亲卫营首领李将军喊道：“来者何——”

对面的兵卒道：“我们是孙绍祖将军的！你们是何！”

“我等乃王爷亲卫营！”

来便勒住了马。原来他二正是孙绍祖麾下斥候。方才有守营兵士飞马过来报信，说城东门外来了不知来路的兵马。只是那报信的说得含含糊糊、一问三不知。孙绍祖不知究竟，遂命他二回城查看。罗曼闻听松了气：“知道孙将军在何处便好。”

冯紫英皱眉道：“还查什么？既有敌袭，就当直引兵救驾才是。”

罗曼道：“孙将军乃上将，不敢贸然行事。”

冯紫英还欲辩驳，燕王摆手：“今此事突兀古怪，孙将军谨慎些倒不错。”乃问那两个斥候，“他今带出来多少马？”

斥候道：“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