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5 第七百三十五章

一团。

这晚上，两个文士回去见了三殿下，极赞那个叫范遥的道士博古通今，兼去过许多地方，才学不可测。三殿下遂在清虚观左近布置下几个细作专门盯着他。

过了几，范遥换上一身半旧的道袍出了门，也不雇车马，只靠两条腿走。他年岁一大把了，走得倒是不慢，细作小跑着才能跟上。一路走到城南，都快出城了，终见一小山。范遥整了整衣冠发髻，放慢脚步。细作在后看得清清楚楚，这道士当真进了一座尼姑庵，名叫真无庵。他在庵中呆了足有大半个时辰，连午饭都没吃，又出来了。后去了庵旁小饭馆要几样小菜吃着。

再查这庵中主持净元师太，都说年轻时必是个美，且气度不俗。真无庵中亦有长舌的姑子，也暗地里嚼舌说主持师太与这位范遥道长乃是十几年前的旧相好。又向真无庵左近街坊打听，却听到净元师太许多传闻，还有说她出家前是豪门贵的。真无庵也多事。四将京师时曾遭过贼，那些贼假传圣旨从诏狱中救走了十几位太上皇的心腹。后来这净元师太与一个带发修行的美貌姑子还让贼绑架过。她二被绑之前，忽有许多贵频繁来这庵中进香。

罗曼听罢这些事，想了许久想不出因果，乃向三殿下道：“主公，微臣敢断定真无庵与净元师太不寻常，偏实在猜不出何故不寻常，还得细查。既然都说她曾是豪门贵，怕是得找几个数十年前曾见识过豪门眷的老公公、老嬷嬷去辨认。”

三殿下以为言之有理，乃设法请到一位燕王府中的老嬷嬷，扮作寻常老，使陪她去真无庵进香。老嬷嬷一见那净元师太便认出来了：这老姑子正是先义忠亲王之晋阳郡主。

三殿下惊得拍案，赶忙把罗曼找来，道：“不对。范遥不是净元师太的老相好。”

罗曼忙问：“主公已查出来了？”

“你道她是谁？”三殿下笑道，“虽年岁大了些，她竟然是晋阳郡主。”

罗曼怔了怔：“微臣……不大熟络这些公主郡主。”

三殿下道：“不怪你。她的事儿多少年前就被抹平了，当时也没多少知道。我这堂姐也算个物儿。她是义忠亲王之，先招了个新科状元当郡马，子过得还不错。谁知郡马早逝。郡主用不着守节，遂想看上了个有之夫。”

罗曼皱眉：“家没看上她？”

三殿下道：“也看上了，二偷偷得极利索。有阵子传得名声难听，我大伯父不自在，便命那休妻娶她。谁知那厮只想同郡主偷、并不愿意做郡马，让我大伯父杀了。她一怒之下出家为尼。”

罗曼点：“这个叫范遥的道士就是当年晋阳郡主的夫，不知道什么缘故没死。”

“不是。”三殿下道，“他的年岁显见比我那堂姐大。那夫小了她十来岁呢，必是死了。那会子我大伯父是太子，太子想杀个民哪儿会杀错？”

罗曼想了想：“那就是……她出家之后另找了个道士夫？”

“那她为何不还俗与此成亲？这个范遥连个道号都没取，我瞧着不大像个正经道士。”

罗曼思忖了半晌，道：“主公言之有理。微臣想着，倘若这范遥不是晋阳公主的姘，如何会时常去找她？再有，他在京城另有道观、住了二十几年。真无庵的姑子说他是净元师太十几年前的旧相好。纵然不是，也可知他们认得了十几年。他还认得詹峤先生。十几年前正好是京城大，他的道观毁了、自身出去云游。依着微臣看，这范遥道长怕是先义忠亲王之臣。詹先生是他同僚，晋阳郡主是他少主子。如此才说的过去。”

三殿下不禁拍案：“不错！倘若如此，诸事都可以通顺了。”

罗曼又想了会子：“那范遥说，他还在别处看过供奉金吒木吒的正殿。微臣却是一回看见。他在哪里看到的？”

“他两个问过，范道长说在广州几个大庙大观都看到……哎呀！”三殿下又拍案，“广州！”

罗曼眼一亮：“广州是王子腾的地盘，贾琮托那边的庙宇给金吒木吒进香火。义忠亲王老千岁还留了个郡主，早年便藏在广东一处蛮部躲过搜捕，如今已嫁在那儿了。前那十来年，这个范遥想必跟着另一个少主子去了。”

三殿下叹道：“大伯父已西去这么多年，下属依然忠心耿耿。”

罗曼道：“微臣也听说过许多传闻，义忠亲王当真是个极好的主。可惜了得，莫名败与一庸才。偏那庸才又坐不住江山，才有今之。”他默然片刻，叹道，“倘若义忠亲王是败与咱们王爷，倒并不冤屈……也难怪詹先生难以释怀。”乃躬身行礼，“惟愿我主莫要与之同命。”

三殿下浑身一凛。半晌才说：“我，必不与大伯父同命。”

罗曼微笑道：“主公既有此志，微臣以为，就不用再费心思探查范遥道长了。”

三殿下忙问：“先生有何高见？”

“直上清虚观去访贤。”罗曼道，“纵找不到詹峤，范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