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3 第七百零三章

荣国府三陈瑞锦请红香坊花魁李桃吃茶，约在有间茶铺。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廖守平特留了个雅座。陈瑞锦既是主, 率先到了。李桃倒是掐点儿到的, 跟着廖守平上楼，推门而便是一愣。

她原想着，贾三要么珠玉华服、要么扮男装。她遂只穿了身浅浅的水绿色春衫, 且不施脂、不戴钗环, 立着如同一泓春水般贞静, 想来未必会输给豪门贵。谁料三委实穿了身男装, 却非寻常男子的锦袍箭袖, 而是一身官袍。半新的锦衣卫飞鱼服极合身，上还带着乌纱官帽。虽显见是个子，却平空生出几分官威来。

陈瑞锦已站了起来，正色向李桃拱了拱手：“李大。”

李桃笑道：“三说什么呢。”乃行了个万福。

陈瑞锦道：“我猜李姑娘乃是下官同僚, 莫非不是？”

李桃摇：“不是。大想岔了。”

“抱歉。”陈瑞锦又拱了拱手, “李姑娘请坐。”李桃欠身谢座。陈瑞锦肃然道, “这次多亏李姑娘报信, 否则南昌府生灵涂炭、苏大也保不齐遇险。李姑娘心怀百姓、聪慧绝伦兼有胆有识, 真才也。可有意加锦衣卫？”

李桃在来赴约之前盘算过千万种猜测, 这三会说什么做什么什么色，且自诩各□□形自己都料到，独不曾想过这种。微怔片刻, 娇笑道：“家一个青楼子, 哪能做什么锦衣卫。”

陈瑞锦轻叹道：“锦衣卫如今败落了。十年前咱们有各色同僚, 青楼的也有、绿林的也有、教书的也有、行商的也有。”乃苦笑了下, “罢了。各有志，我不勉强。李姑娘当真是个难得的，什么时候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李桃道：“多谢大抬，家不敢当。”乃微微垂，柔声道，“家~~不过是寻常小子，只盼得个良托付终身。”

陈瑞锦皱眉摇：“又是将自己的命运托付给别的。你有才有貌，为何不自立？旁还能比自己更可靠么？”

李桃偷瞧了她一眼，抿嘴道：“三不也托付终身给了三爷？”

“没有啊，是他托付终身给我了。”陈瑞锦面上不觉浮出几丝笑意来，“他官衔都还没我高呢。打从认得起便是我在护着他。”

李桃凄然道：“三好本事。”

陈瑞锦咳嗽一声：“好了，咱们说正事吧。这些子，我们也同杨将军多有谈。他知道的虽多，却并不像关节物，不过是个办差的罢了；显见李姑娘知道的比他多得多。你既给我们报了信，显见心中是有盘算的。你们那位东家古先生？”

李桃正坐了身子望着她：“家已立下大功，不知各位大可有赏赐。”

陈瑞锦微微蹙眉：“我们起先都以为李姑娘是同僚，还商议了许久后给你个什么职位、分派去何处任职，当真不曾想过你不是锦衣卫。既然不是……”她思忖道，“你上回同贾大流露出了想从良的意思，这一节自然是苏大做主。若是怕你们东家不答应，李姑娘只须帮着我们除掉他，管保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李桃整个忽然慵懒起来，动了动手指，悠悠的说：“家瞧上贾三爷了，愿做他的。”

陈瑞锦淡然道：“他怎么想的我不管；他若勾三搭四，我不会休了他，我会杀了他。”

李桃扑哧笑了：“三果然不是寻常。既如此，家另挑别的男行么？”

陈瑞锦道：“只要你愿意、别的男愿意，便好说。”

李桃思忖道：“这会子家也挑不出什么好男来。”

“时常逛窑子的也没什么好男。李姑娘不妨先改个行，做点别的生计。想换个身份、名字，或是去别国、外洋，都容易。”

李桃点点，正色道：“家是恐怕苏大遇刺，才告诉贾先生的。”陈瑞锦挑了挑眉。李桃低眉看着茶盅子，“家家有冤屈。苏大是好官，有心替百姓做主；且他背后靠着荣国府，又有两广王大扶持，不必惧怕谁。他若死了，新任知府不知为谁，也不知有没有这份心、这份力了。”

陈瑞锦望着她道：“你……这是不欲自己来打官司？”

李桃凄然摇：“与家中断了联络多年。苏大既已开始问旧案，我们家早晚有去告状的。”

“你在红香坊多年，家里没见过你。”

李桃面色微红：“没有。没那个闲钱。”

陈瑞锦思忖道：“亲戚邻居也没有？”李桃摇。陈瑞锦道，“既这么着，不如你换个身份回家去，只扮作嫁了外地，如今丈夫去世你成了寡。寻常百姓家，寡终归比好听些。”

李桃冷笑道：“家不想守寡一世。”

陈瑞锦登时明白，她家中长辈怕是读书，惦记什么贞洁牌坊。乃点道：“也好。”顿了顿，“只是依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