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8 第六百五十八章

回话时可巧有个得过世子妃恩惠的太监听见了，忙偷偷打发心腹传信给世子妃。世子妃立时遣了个耳聪目明的小丫鬟往樊美查看。不多时，小丫鬟急跑回来道：“樊美那小郡主变成小王孙了！”世子妃只略思忖片刻便吓出一身冷汗，赶着打发母跑到裘氏处求救。

众听罢思忖半，司徒岑问道：“怎么她就偷龙转凤了呢。”

陈瑞锦道：“我才问了三王妃，她说世子妃为委实有几分不敞亮，然而打从少年时便极其周密。”裘氏点点。“一个极其周密之子，还是个丈夫有无数小老婆和七个儿、自己却唯有一的世子妃，绝不会不许丈夫的小老婆生儿子的。何况还是个已经失宠的小老婆。”

司徒岑与裘氏皆茫然。唯有贾琮拍掌：“我明白了。”乃看着司徒岑道，“你想想，假如你是世子妃……”他掸掸手，“算了。”扭看裘氏，“假如你是世子妃。今有个失宠的、份位低下的美产子，当如何？依着世子妃的周密，怎么做才对她自己最有利。”

裘氏道：“自然是这个美病故、世子妃抱养小王孙了。”

贾琮点：“不错。”

司徒岑依然不明白：“这与偷龙转凤何？”

贾琮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我不认为就一定是偷龙转凤，虽然这种可能占了九成。我们得查查这个樊美是不是出自特别有本事的家族，并自己擅医或是她身边的嬷嬷擅医道。也可能我中华医学不可测、孩子还没生下来就能断出男，早早准备。”

陈瑞锦道：“那她如何躲过孩子出生时的稳婆？”

贾琮摊手：“不知道。这世上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万事如果能提前准备，都有做到的可能。横竖她不得宠，拿什么法子收买了稳婆，分明生的儿子却报是个儿。为的是恐怕世子妃弄死她夺走儿子。”

裘氏猛然明白过来：“倘若她生的本来就是儿，后设法从外换了儿子进来养着。如今母以子贵，只管随捏造点子证据，便可诬告世子妃曾暗害过世子男嗣。”

贾琮道：“她不用捏造证据，只需挑起世子疑心便好。疑心都不用挑：失宠美为何要收买稳婆、硬把男婴说出婴？她在怕什么？世子不疑世子妃还能疑谁？世子无男嗣让蜀国王室多糟心啊！你俩险些都成不了亲。一旦世子妃被扣上如此大罪，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原则，纵然不死也得被废。樊美这个下任世子妃就稳妥了。”

陈瑞锦道：“可她一个低份位失宠美，哪里来的这本事。不论哄过稳婆还是偷龙转凤，都极难。”

裘氏道：“哄过稳婆极难，小郡主生下来之后再换个子相当的男婴进府就容易多了。”

司徒岑忍不住跳了起来：“等等！你们在说，那个樊美生了个儿、又从外换个男婴养着，如今指鹿为马硬说自己生的是儿子？”

“不啊！”贾琮满面无辜道，“成语使用错误，应该说撒诈捣虚。”

司徒岑道：“难道我哥不会传稳婆回来对质的？”

贾琮拍手：“对！稳婆！快些去查稳婆是死是活。是死，则必为偷龙转凤；是活，赶紧抓来审问是被谁收买了、什么时候收买的。快去快去！”他上前推了推司徒岑，“最好赶在你哥前！但愿你哥.理万机事务繁杂，还没来得及找到稳婆。若是死的也快查查被谁灭的，顺带就能解决谁帮着这个樊美换孩子，既是她自己没那个本事。”

司徒岑几步窜到外喊过一个随身的心腹过来，急忙忙叮嘱些话打发那快走。张望着他跑没了影子，自己回到屋内。只见那黄色的大布偶又回到了贾三手中，两个皱着眉，贾琮耷拉着嘴角。他忙问：“你们说到哪儿了？”

贾琮瘪嘴道：“我媳在分析琢磨世子妃此当不当帮、当怎么个帮法。我是旁听的，让她两个说的皮都麻了。”

“如此大事哪里是帮世子妃！”司徒岑道，“总不能混淆了天家血脉。”

陈瑞锦道：“惯常推己及。自己多想遂常常觉得旁也多想，自己小心眼、纵然扮作大方也会猜度旁小心眼。世子妃早上打发她母去寻三王妃求助，几句话显见匆忙而吐、不曾细想。此事，于她固然生死攸关，于国于家难道不是大事？她话里话外只惧三王妃因她平素不敞亮不肯帮她。”

贾琮托着腮帮子道：“不敞亮是个什么意思？”

裘氏想了想：“拿腔拿调的，想仗着身份规矩暗暗压一。”

贾琮笑道：“大约她自己内里计较些小面子，怕旁也同她一样。这话委实慌不择言才会说。”

司徒岑又茫然：“怎么今儿竟是我听不明白你们说什么？”

裘氏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世子妃恐怕我也同她一般小心眼子、计较舌琐碎不助她。”

贾琮道：“如此大事你媳不得不帮她。然而有时候，们并不愿意受恩惠，尤其是自以为高一等、地位又并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