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第六百一十六章

“指望不上旁，我得自己去安慰我娘。”

贾萌眼瞧着他走没了影子，抱怨道：“姐姐！他心里不痛快呢，何苦来给他添堵。”

贾萌叹了气，搭住贾萌的肩膀：“我只是心里不自在。”

贾萌瞧了她一眼：“哎呦，谁惹大姑娘不自在了？”

贾桂撇嘴道：“三叔许是当真不记得了，他本来随；三婶是个四角俱全的，怎么不提醒他？拜堂的时候只要躬个腰就好，敬茶却是得下跪磕的。”贾萌眨眨眼。贾桂抬目望天，“三叔不喜欢给磕，我也不喜欢。平素我在太太跟前皆是行个万福的。想到来我成亲，说不定也得给一个与我并不相的磕，我就满心的不自在。”

贾萌没话可说，坐了半，低声道：“姐姐别不自在。全叔在我们家只仗着太太；太太没地位，他就如同没了根似的。”

贾桂“哎呀”一声：“我竟忘了这个！”又跌足道，“怕是伤着了全叔，如何是好？我给他道个歉去？”

贾萌横了她一眼：“你话都说到那份上了，还道什么歉？他打小心思就重……罢了，回我劝劝他。”

贾桂想了半，方才委实唐突了，也委实不知如何道歉才好，道：“你去太太那儿，我见老爷去，让他赏赐太太点什么补偿一下吧。”贾萌点点。

贾萌遂起身去了邢夫院中，韩全正陪她说话儿呢。见他来了，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贾萌赶忙给邢夫请安。邢夫见了他，果然欢喜了些。两个小的遂你一眼我一语哄邢夫高兴。不多时，贾赦命送了许多东西过来。邢夫喜之不尽，里还说：“这么好的东西给我这个老婆子岂不糟蹋了。”四周丫鬟婆子使劲儿恭维。

趁她领着看东西的功夫，韩全拽了把贾萌，低声道：“是你说的？”

贾萌道：“是我姐姐。她已经明白自己说错了，你别生气。”

韩全哼了一声：“我拿什么生气！”回身看了看邢夫，“我母亲待她不好么？不过是待她好的太多罢了。”

“哎呦小全大爷！家孩子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着。”

韩全叹道：“老爷是看福儿姐姐颜面、福儿姐姐看我颜面。可怜我这实心眼的母亲，还当老爷心疼她呢。不若让她早些死心的好，何苦来弄这些假象。”

贾萌道：“既然她看重老爷，哄哄她何妨。她若是外那些子早跟我祖父和离了。”

韩全怔了怔，喃喃道：“规矩何用。”

贾萌抬目看了他半，道：“你今天怎么了？老规矩规矩的。这些年也没见你看重规矩啊？”

韩全闻言眼一跳，垂目道：“没什么，因我母亲之故有些感慨罢了。”

贾萌哼道：“但凡说‘没什么’的必然‘有什么’，解释就是掩饰。”

韩全想了会子，拉他到屋子外的廊下坐着。又默然会子，道：“萌儿，你看规矩究竟有用没有？若是没用，定下来做什么的？”

贾萌立时道：“这个，我们课外兴趣小组研究过。”

“说来我听听。”

贾萌兴致勃勃道：“规矩在制定之前必有规律。制定规矩者因为见多了范例、总结出了规律，遂依着规律制定出规矩，好让后来者依着规矩行事、可以少碰点壁。故此规矩务必符合规律，否则就是一纸空文。既是规律，就有条件。说白了，依然是戴上文明面具的丛林法则——弱强食。”

“为何新媳要给婆母下跪磕？家心里未必愿意给一个不是爹娘的外磕不是？然而只身嫁到婆家，儿媳多半为弱势、婆母为强势，此为规律。这个磕之规矩便是告诉双方，弱者儿媳务必臣服于强者婆母。倘若没有这个规矩，儿媳不懂事，在婆家行事如同在娘家一般，少不得会被婆母修理，说不定还会被修理得很惨。而婆母又得费力气将儿媳调教得听话懂事，也很累的。有了规矩，双方从一开始就依着规矩行事，儿媳少吃亏、婆母省力气。这个规矩的必要条件就是，婆母强势、儿媳弱势。一旦强弱颠倒过来，就不符合规律了，规矩也就无效了。”

韩全闻言又怔了半，道：“跟我母亲比起来，琮三哥琮三嫂子显见是强势了。我母亲又没个拿得出手的娘家。”

“三婶子也没娘家仗腰子啊，家靠的是自己。”贾萌道，“纵然忘了给太太敬茶，太太也没本事拿三叔三婶娘怎样。”

韩全道：“犹如京中的小圣。燕王将他困住紫禁城做傀儡最是不合规矩的，他也奈何不了燕王。”

贾萌道：“皇帝家的事儿又另当别论了。一窝窝的乌眼，不斗个你死我活不罢休。规矩更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韩全道：“天下这么多忠臣义士，竟没愿意帮他。”

“谁？小圣？”贾萌老江湖似的摇晃脑道，“忠臣义士才几个？想救他出京不过杯水车薪罢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