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第五百五十五章

有有脸的都眼熟。我命拿着你祖父的画像给左近的老山民看，他们皆不认得。他平常走之处离皇陵不近，认出他的有几个山民，并两个在孝慈县酒馆饭馆生意的，还有几个和尚尼姑道士道姑。甄得仁并未遮掩名姓，旁都知道他叫什么。且说他生豪放风流，还在当地勾搭了两个小寡。”

茴香忍不住问道：“我祖父既不曾修陵，他是去做什么的？”

贾敘道：“他说他是个画匠，是去画画儿的。别说，那些和尚道士都说他画得尚好，只是匠气过重。”

茴香点点，忽然问道：“刘大怎么有我祖父的画像？”

“画影图形。”贾敘道，“甄应嘉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茴香道：“我在福建也曾上过街，看过官府贴的犯画影图形，实在认不出他们画了什么。”

贾敘正色道：“画影图形本是官府最常使的手段。固然有不会画的，也少不得有会画的。这一项你也得学。”茴香赶忙应了。贾敘接着说，“你祖父时常在一座小山，唤作马力山，闲逛。有农、樵夫、采药的、僧道曾在那山上见过他。”

茴香思忖道：“既这么着，我同大去那马力山看看可好？”

贾敘微笑：“我正有此意。”茴香看着贾敘笑容可掬，无端生出一种异样来，又不知是什么念。

次贾敘便领着茴香和柳二上路直奔孝慈县。一路无话，到了孝慈县马力山。此山委实离皇陵不近。皇陵在孝慈县东边，这马力山在北边。此山算不得高，却极险，道路皆为山野小路。且荒，进山之后便见不到了。贾敘柳二俱自幼习武，走峭壁如平地，只苦了茴香一个弱子。

晚上，三以吊床露宿在树上。这会子虽是夏，山间凉，茴香便有些着了风寒。贾敘并非怜香惜玉之，只命她多喝些水；倒是柳二寻了两样药，拿枯枝子煎了点子汤让她喝下。也不知有用没有，横竖发了热也舒服些。茴香躺在帐篷里回想贾敘领着他们直往山中走，便知道此是并非胡查看、必有目的。

次贾敘依然在前领路。走了半，前是一个山坳，有片小小的湖水。贾敘指着湖水道：“就是那儿。”

茴香等了半，见柳二不吭声，只得问道：“刘大，那湖有什么讲究么？”

贾敘道：“先帝驾崩前，有个大内太监领着一行御林军兵士来过此处。太监命兵士就在咱们踩的这儿守着，他独自一下去了，回来的时候满面焦急。只可惜那太监后来在京中大时死于非命——他本是太上皇的心腹，当年去金陵向甄应嘉打探你们家的也是他。依着时间算算，他就是从此处回京后便快马赶去了金陵。甄茴，你能从这里看出什么来么？”

茴香思忖片刻道：“此处必藏了机密，且先帝直至快要不行了方告诉的太上皇。可见此机密十分要紧，唯有天子可知。”

贾敘点点：“还有么？”

“大说‘一行御林军兵士’，可见来不多。那太监只是奉命来查看的。想必查看之后出了不妥，遂满面焦急赶回京中回给太上皇。那不妥怕是与我祖父有息，太上皇命他快马南下去查我家。”

“还有么？”

茴香有想了想：“没有了。”

贾敘道：“也不错了。你再想想，那会子你祖父已死了多少年了？还是先帝杀的。怎么直至他快要龙御归西了才被太上皇的察觉有不妥？”

茴香思忖道：“我祖父使了什么障眼法瞒住了先帝？”

贾敘道：“你祖父想必是受先帝之命在这马力山做了什么要紧的活计，且晃点了先帝一招。先帝直至临死前才知道他捣了鬼儿。既知道了，总免不了要查的。若非‘四将京师’那事，甄应嘉的嘴本是漏风的，你早就能被太上皇的找到了。躲去福建算什么？除非躲去外洋。”

茴香略皱了皱眉：“刘大的意思是，我祖父是诚心将我留给太上皇的找到的？”

“不错，我就是这么猜的。”贾敘道，“你打小聪明过，送去甄应嘉府里之前，甄得仁先生必然给了你什么线索。那线索也是甄先生留给太上皇的。也许是想让你立功昭雪吧，甄先生那么聪明的定然能看出先帝与太上皇父子不睦。”

柳二一路默然不语，这会子忽然话道：“他为何不留着一个男孙？”

贾敘道：“男孙，甄应嘉那胆子未必敢收留。”

茴香慨然道：“若当真如此，祖父何等可悲。”

贾敘摇道：“不然还能怎样？君要臣死不得不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根本逃不掉。”轻叹一声，沿着小路往那湖水而去。

三到了湖边，贾敘命先看看地势。还没转悠满一圈，赫然发现湖岸上有一片被翻动过的地，杂石都堆在旁边成了一个浅坑。贾敘立时道：“前几来时还没有这个！”

三互视了几眼，贾敘来回打量那坑。柳二找了找，寻见一把铁锹丢在树丛中，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