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第五百四十八章

这一，贾兰接到了南边的飞鸽传书，以为是什么大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解下信筒一瞧，原来是贾环让他帮着他环三婶子买座大宅子，建安公主要建理工学校。京城里西洋传教士不少，荣国府也请了几个来教贾兰，故此他知道“理工”二字何意。贾环又让他大张旗鼓，他遂打发将京里的房产中悉数招来荣国府，挂着布幕架子跟家说了半。

诸位中遂轰轰烈烈出去帮着荣国府找房子了，眨眼把京城传了个遍。贾兰说的是：“我婶子建安公主巾帼不让须眉，欲在京城建一理工科学校，并设重金奖赏做出实用新物件之能工巧匠。”这话本来说得挺明白的。多嘴杂，不留就传成了建安公主欲以重金请能工巧匠做新物件，且将重金之“重”越传越玄乎，从刚开始的五百两银子渐渐传成了千金。

荣国府虽富、极少招摇。贾兰听说了传闻也啼笑皆非，只向好友解释一二。贾蓉遂寻了个借来套话。贾兰摇道：“蓉大哥莫听外的胡言语。不过是建安公主要办个学堂罢了。”

贾蓉问道：“公主不是办着学么？怎么又想办学堂了？”

“这回要办的是理工学堂。”贾兰同他比划着说了半，勉强说明白理工学堂是学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三婶子为何要建这个，三叔只让我买好房子，他们回来就预备招生了。”他想了想，补了一句，“宝二叔和宝二婶也同他们一道回来。”

贾蓉便是一怔。西宁郡王一直以为荣国府正在渐渐把要紧的送去台湾府，怎么他们还回来么？半晌才又追问一句：“他们一道回来？”

“是啊。”贾兰道，“他们都在琏二叔那儿呢，林姑姑要成亲了。观礼之后他们就回来。”贾蓉眼闪了闪，拿话岔开去。

没过两，冯紫英亲来过问此事，贾兰又说了一遍。冯紫英点点。他知道贾家这几兄弟都喜欢匠顽器，也看重西洋那些东西；遂随叮嘱贾兰莫要太招摇便罢。贾兰旋即在京郊买到了一处大宅子，并在左近买了一座山留给学校做试验。又有工匠拿着自己做的顽器上门来自荐。贾兰使一一记录了，又告诉他们：“我婶娘要的不是顽器、是有用之物，好不好看不要紧。实在我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不如等他们回来。”如此一来，好歹世皆知道贾环两子很快就要回京了。西宁郡王虽半信半疑，倒也暂不便去司徒磐跟前撺掇。

台湾府那，陈瑞锦出门后贾琮便打不起来。因红骨记大掌柜吴小溪要去福建谈生意，贾琮跟着去了。他们本不是与戴宪的官身谈，遂往戴宪在福州城中一处外宅而去。

贾琮扮作吴小溪的助手跟着她从马车中下来，迎面看见一位子，穿了身红色的衣衫，手里拿着帕子立在庭前。从前贾琮曾听探春闲聊时说，红色唯有小儿穿着好看，大了些便压不住了；今见此却娇艳如初开的花枝子一般。他们早知道此处住着的乃是戴宪养的一个花魁，都唤她做春娘子，将将二十出的年岁。

吴小溪是见过这子的，二见了礼，春娘子道：“我们老爷昨儿就等着呢。”乃引着他们去了后的小花厅。

贾琮一见戴宪便不由自主摸了摸肚子。他打小就胖；这两年在外奔波已瘦了不少，依然还算得上是个胖子。而这位戴宪大早年是个中等身材，如今已经发福得不成样子，贾琮往他身边一站必须是个瘦子。却见戴宪站起来朝吴小溪拱手：“吴掌柜。”

吴小溪嫣然一笑，也拱手：“戴大别来无恙。”二寒暄几句落座。

戴宪扫了一眼吴小溪带来的，立时认出贾琮来了——早年福建巡抚黄文纲被台湾府的兵马绑架，陪同总兵郑儿去赎的福建官员里就有戴宪。后来双方签订了和平协议、台湾知府贾琏宴请诸位同僚见过贾琮。赶忙又站了起来：“贾先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贾琮含笑道：“戴大站起来作甚？我还想省去来回行礼呢。”乃抢着向他作了个揖。戴宪还礼不跌。贾琮道，“我这几无聊，来跟着看看。你们聊，我围观。”

戴宪笑道：“贾先生莫要哄我。你哪能‘无聊、跟着看看。’”

贾琮两手一摊：“看吧，这就是出名的坏处。说真话家都起疑心。”看戴宪望着他但笑不语，知道此是决计不会信的，只得说，“我对隶贸易也很好，故此想来听听。谈生意当真不是贾某所长。”

“本官说什么来着？”戴宪旋即又摇，“如此小事决计惊动不了贾先生。”乃望着吴小溪道，“吴掌柜？”

吴小溪微微一笑：“委实另有别的事。不过今儿我的事儿在先，让他候着。”戴宪了然拱了拱手。

贾琮遂在旁坐着围观，听吴小溪与戴宪商议了半买卖火枪火炮之事。红骨记的各色规矩都是明的，且不打折扣，戴宪也早就知道了。故此他二竟谈得很快。粗略说了一阵子之后，戴宪命左右的下都出去，屋内独留了一个师爷并贾琮、吴小溪。吴小溪一壁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