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金子来。寻常百姓家里聪明的孩子也极多，挑出来好生教养，自然才不断。”

“你们要这么多才，不是为了造反还能是为了什么？海外立国？”

贾环想了半，道：“海外立国是肯定要的，海外立国比这简单得多。哎呀明儿去图书馆借一本《类社会演变》过来你瞧，瞧完了就自然明白了。”

建安公主默然片刻道：“让下等都读书认字，他们心思野了、不愿意再做下等事了呢？”

贾环摊手道：“那就给新来的移民做呗！横竖新移民络绎不绝。再者，不是所有都能念得进去书的。大淘沙，沙子终归多，金子才几颗？”

建安公主又吃了茶，端坐了会子道：“你才说的那本书，《类社会演变》，我现在就想看。”

贾环想了想，她今晚大约也睡不着觉，道：“中华书局肯定有，我这就让弄去。”建安公主随手把那先生给的书单子捻起来递过去。贾环莞尔，接过来打发上中华书局找书去了。

这晚上，建安公主看了一宿的书。贾环在旁老实陪着，遇上有她不明白的也讲解讲解。直至次上午方知道了个大略，也隐约有几分知道贾家想做什么了。乃阖书道：“你们这是想断了司徒家的江山。”

贾环道：“公主想想，若是诸王内战，不论哪位得承大宝，其余诸位是不是连命都难保？终归还是天子一之权太大之故。”

建安公主道：“天下无主，岂能不？”

贾环含笑道：“总能有办法的，世界必然越来越好。常说心不古，说得就像古时候很好一样。其实古时候有什么好？住的是棚子、吃的是粗粮、穿的是兽皮、还有饿死。你看我们这院子有了自来水，都不用去井里打水了。省下来的力拿去外洋扩张多好。”

建安公主思忖半，道：“我想见见贾琮。”

贾环看了看她的乌眼圈子：“要不要躺会子？”建安公主摇。贾环遂打发去请贾琮过来。

贾琮本来在与吴小溪等商议福建的事，闻言暂撂下了那些。在京里小叔子与嫂子相见得避讳些，大佳腊早已没了这个顾忌，贾琮朝贾环两子拱了拱手：“三哥三嫂！”

建安公主轻叹一声，示意贾环避出去。贾环当真避出去了。建安公主乃正色道：“贾琮，你是不是能预知后事？”

贾琮瞧了瞧她手边那本书，也正色道：“是。这书里写的皆非猜想。君主专政就如东流之水，一去不再复返。世界各国皆如此。”

建安公主道：“这书上说，百年后平等、再不会有天生高旁一等或矮一等。”

贾琮摆手道：“这是寻常的科普书，给普通老百姓看来做梦的。百年后、三百年后的依然天生有高低上下之分。就拿念书来说，寻常百姓依然只能认得几个字、不当睁眼瞎，若想学琴棋书画依然得是大户家的孩子。只不过比现在好了些……比现在好了很多。许多荒唐事不会再有了。”

“何等荒唐事？”

“例如先义忠亲王夺嫡失败了，血染菜市无数回，不知死了多少不相的。什么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啊、义忠亲王手下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眷啊。还有官员犯了罪，把他的儿子孙子罚去充军做苦力，眷贬娼门。”建安公主默然。贾琮又说，“例如皇宫里养了几千个太监几千个宫啊、皇帝的不许出宫啊……天子之家难道不也是受害者？公主难道不喜欢游山玩水么？若非天下分封，宁太妃自从进了那个宫门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吧。还有小庐王。若天下没有分封，说不定他的几个哥哥夺嫡就把他卷进去了。甚至没卷进去的也不安全，看秦二世就把嬴政的儿快杀绝了。唐明皇李隆基早年算得上是个明主，好端端的也杀了几个儿子。这些都是治的弊端。不是机器，会犯错的。我们想要先在海外建立法治国家。有犯了罪只是那自己的事，不株连亲友、不连坐乡邻。”

建安公主道：“株连之法亦能震慑心。”

贾琮摇道：“罪大至株连九族，必然不是什么偷摸狗之事，必是大事。肯犯大事的有几个是会在意什么亲戚朋友的？再说，犯大事多半也能得大利。在大利跟前又有几个肯顾念亲友？漫说大利，小利都没几个肯顾念的。就拿夺嫡而言。公主那些叔叔哥哥们谁不知道输掉了会死？可谁又肯去想自己输呢？连钱进去不相的里又不知冤死了多少才、多少大将。”他叹道，“留着他们去打西洋多好啊。”

建安公主抬目看了看他：“说到底还是为了西洋。”

“没错。倘若燕王吴王等当真将西洋的殖民地都抢了来，后续自然发展就好，我便可以偷懒了。”

建安公主又拿起那本书来翻了翻，半晌才说：“倘若这一趟你没下来，会如何。”

贾琮知道她把自己当哪吒了，想了想：“大概一百多年以后……我想想，孙中山建立中华民国是哪年来着？大约是一百五六十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