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8.第四百九十八章

却说镇国府的二穆氏来到荣国府，史湘云亲出来内仪门相迎，接自家院子。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又见陈瑞锦从屋内迎了出来，含笑与穆氏相见；三同到屋中坐了。寒暄几句之后，穆氏满腹心事一时竟问不出来。史湘云笑朝左右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们三个说说体己话。”众丫鬟婆子纷纷退下。

陈瑞锦思忖片刻，抬目看着穆氏：“那件事，昨贾琮可巧遇上他，便已告诉了。”穆氏面色骤变。她接着说，“想必已做了点什么？”

穆氏回想丈夫之言行，喃喃道：“倒也算不得。他说了些‘有你安心’、‘得此佳三生有幸’的话。”

陈瑞锦“哦”了一声：“那就是夸你懂事了。”

史湘云在旁莫名不已，问道：“你们说什么？”

陈瑞锦看看史湘云问穆氏：“可愿意说与宝二嫂子么？”

穆氏这会子心里的紧，低不语。史湘云忙站起来：“我去取本养花的书来。”陈瑞锦含笑点了点。

待她出去了，穆氏仍说不出话来。陈瑞锦便道：“郡主仿佛将‘牛二’当作差事，侍奉翁姑、打理后院、安排侍妾、教养孩子。差事做得好，东家自然夸赞。只不知涨薪水不涨。”

穆氏凄然一笑：“……说的好，委实是份差事。这差事说不得得做一辈子。”

“倒也未必。”陈瑞锦道，“郡主可以改行。”

穆氏默然片刻道：“施黎……这会子我信不过他。”

陈瑞锦笑道：“与他什么相？郡主若有心和离，我帮你。”

穆氏抬目瞧着她：“陈姑娘何故如此好心？”

“没什么。”陈瑞锦懒洋洋道，“施黎前阵子得罪过我，想给他添点子堵罢了。”穆氏怔了怔。陈瑞锦淡然一笑，又道，“只是你若离了镇国府，预备做什么？回东平王府显见不合适。除非能有个更合适更喜欢的差事，不然还不如仍旧做牛二。又清闲、薪水又足、你做得也极顺手、东家极满意，将来还能升职做将军府的老太君。”

穆氏起初只随便听她说罢了，待听到“将军府的老太君”不禁浑身一震。自己尚不足二十岁，等熬成了老太君，岂不是得儿熬一辈子么？转念一想，除了嫁去哪家府上做太太、些侍奉翁姑伺候夫君的活计，自己还会什么呢？别家委实还不如镇国府。又愁起眉来，半晌才道：“我也委实不会什么生计。”

陈瑞锦道：“琴棋书画想是不在话下，往学帮个忙也好。若不愿意，你这么年轻，现学都来得及。三百六十行，有心做哪行？”

穆氏摇：“从不曾想过。”

陈瑞锦道：“这几便想想。扮作男、仍旧装都可。或是悉心种植花木，得成花木大家也不错。”

穆氏面上得了一丝笑意：“不过是无事可做罢了。”

“你小时候可想过，倘若是个男子，去做什么？”

穆氏想了想：“小时候看过许多杂书，极羡慕隐娘红线一流的物。”

陈瑞锦心想，难怪会瞧上施黎。乃道：“你这回子学那个已是迟了，骨硬了。”

正说着，忽听外史湘云笑道：“我也糊涂了，一本书寻了这么许久。”又亲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陈瑞锦道：“宝二可回来了。我们正商议牛二学个什么正经学问呢。”

史湘云道：“家有什么正经学问可学的？无非是管家理事。你平只说南边有趣，各色事物都是新的，哪行的都有。可惜牛二不能出京去，不然，去瞧瞧也好。”

陈瑞锦道：“你言之有理。倒是不着急决断，到台湾府走走看看不迟。”

穆氏迟疑道：“我……可成么？”

陈瑞锦道：“你们家穆栩老爷子去过，你可寻他打探打探。他也是数年前去的，如今愈发有趣了。郡主如有兴致，我们院中图书室里有许多新的书。”

史湘云忙说：“你们院子常有男去。”

“是了。”陈瑞锦正色道，“三郡主，台湾府那是没有男大防规矩的。既是也出门做事业，怎么可能同僚俱是亲眷？我们那院子里都是从南边来的，故而从不避讳这个。”

穆氏道：“那……台湾府……可曾闹出什么不妥之事来？”

“你是说移别恋吗？有啊，极多。”陈瑞锦道，“和离的也多。好在那起初荒蛮的紧，少，新规矩好立。外过去的多半是移民开荒的农，本来就不大识规矩。最开始那批义务教育学堂毕业的学生如今渐渐出来做事了……”乃摇笑道，“说不清楚，横竖你去了就知道。有些在京城比命还要紧的东西，在南边全然不是个事儿。”遂歪着看着穆氏。

穆氏虽不大明白她说了什么，内里明如观火：倘若迈过去这一步，只怕改天换地了。愈发坐立不安，手中紧紧攥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