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三殿下皱了皱眉，“太监？”遂问了名字，又喊立在他身边服侍的一个老太监，“此是谁？”

老太监躬身道：“他是看仓库的。”

“我说怎么没听说过。”三殿下道，“既是父王要，就带走吧。”一声都不多问。

老太监应了，领着几个御林军往仓库去。那在外夺了宅子还打死的太监正美滋滋喝茶呢，老太监喊醒他道：“王爷让带你去呢。”

那太监揉了揉眼睛，欢喜道：“王爷寻我何事？”

“王爷的事儿杂家可不敢多问，让你去你便去，差事办好了少不得赏钱。”老太监遂向御林军弯腰打千儿，“各位军爷，就是他。”

那太监赶忙掸掸衣袖，也向御林军打了个千儿：“各位军爷，杂家有礼。”

御林军心道，他主子终究是王爷的亲生儿子，总得给个面子不是？遂不曾锁拿他，也不说出了何事，安安生生引着走了。

到了燕王府里，司徒磐一瞧那太监的大方模样便觉有些古怪，问领的御林军怎么个形；御林军抱拳说了一遍。司徒磐啼笑皆非：“都是心大的。”也暗暗舒服了些：老三不怎么认识这才，想是狐假虎威、借主子名在外生事那种。既没他儿子的主使，些许小事他也不会管，便让带下去审问。那太监这会子才知道不是好事，脸儿都吓白了。

虽说是司徒磐让审的，他儿子下的谁愿意审啊？终于还是扑通一脚踢回赵承这里了。赵承欲哭无泪，赶忙亲自去三殿下府中打探。三殿下没空搭理他，出来一个老太监，皮笑不笑道：“那才平素不过是个看库房的，从不曾到过殿下跟前，死活并不与我们府里相。”赵承便明白了。

回一审——什么看库房的！那太监原本随侍在老三身边极为得宠，竟是司徒磐抓他的前一刻钟调去的库房，说是库房近有要紧东西送来。赵承拍案道：“大胆才！三殿下说得分明，不知道府里有你这号，还想拖主子下水么？”那太监登时懵了。赵承平素做惯了这些事，后遂判了太监杀偿命，宅子还与原主。原主已死，有个族弟在城北一家小面馆当伙计，领了宅子走。众齐颂燕王英明。

没过几，在世子府中做事的马四立丢了差事——他表兄与老三好之事不知让谁捅到世子跟前去了。马四立遂跑去面馆吃面，向王老板道：“晚生欲去三殿下府里做个清客。”

王老板思忖片刻，道：“先不着急，你且等等。”乃苦笑道，“实不相瞒，如今主子手上缺。”

“如此……”马四立道，“我先等等，看主子可有吩咐没有。”

再过两，有个老乞丐给马四立传信，让他去一趟城北面馆。马四立忙赶过去。王老板道：“隐凤居须得有主持，我向主子举荐了你。”

马四立大喜：“当真？！”

王老板道：“这差事不好当啊。”

马四立踌躇满志，作揖道：“晚生必鞠躬尽瘁替主子分忧！”

自此，大古玩铺子隐凤居，外以为是理国府的，燕王身边几个要紧的知道是大内柳家的，里的伙计大都是先那位大掌柜招来的、不知道背后的主子是谁，整个铺子正经却是落到了马四立手上。

大内柳家那老儿因这些子与理国府往来多了些，难免让柳彪撺掇些话。又有先贾琮嚼那一通舌，并太皇太后夜冤屈怀疑、还扮出一副“哀家知道你们的心思，哀家无路可走唯有忍”的模样，便生出几分撒手不管的意思来。偏生内又实在查不出来——非但没有证据，甚至没有可疑选。他又一想，倘若内并不曾叛主投敌、只是想搅个局好趁脱身，也委实难查证据。换而言之，谁都做得到。偶尔出宫办事，见街市繁华如织、反观宫内冷清如雪，也难怪有不甘被困了。

他遂想，帮着太皇太后夺回铺子和地道的宅子已仁至义尽。既然查不出内，不如就食尽鸟投林也罢了。自家也好在京郊寻个安静的去处静候天子，只当是替一僧大师赔罪。唯有一件事。重誓压在上，不敢离宫、恐有报应。眼见隐凤居又开张了，柳先生寻了个借诱太皇太后放他出宫办事。太皇太后虽不大愿意，也知道自己能明面上拿住他们的由唯有柳家立下的重誓，不大敢惹急了他，乃允了。

这一，贾琮才从燕王府回来，柳先生已在梨香院等候多时了。

老儿含笑拱手道：“求贾先生支个招，好让小圣肯下道圣旨放我们全家离宫。我们并不走远，只在京郊罢了。”

贾琮喜得嘴角都咧开了，还假意道：“您老就知道我会帮忙么？”

柳先生道：“我是柳鹄的爹。你不是想帮他么？”

贾琮拍手：“这个自然！您老就等享福吧。”

柳先生摇道：“我没那个福气。只是宫中实在不便宜，欲寻个僻静之处度罢了。”

“这才对嘛。一辈子才几十年，何苦来受那个憋屈气？”贾琮笑道，“我请一个同柳先生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