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妹。”这老婆子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大爷说，横竖世子至今摸不透隐凤居是谁的，不如借建安公主的嫁妆进荣国府，诱世子误当这铺子是燕王的，他便不敢轻举妄动。”

大掌柜思忖片刻，问道：“如何诱他？”

老婆子遂说了一回马大爷之计，道：“我们大爷说，须得先烦劳大掌柜设法暗示荣国府的贾琮。此最不惹事，自然不会去寻燕王核实。贾琮再说与世子，世子亦不敢寻他老子核实。纵有个疏漏，也可将水搅浑、拖延时，保不齐又再想出别的主意呢？”

大掌柜觉得此计极不周密。只是让世子盯上了不比旁家，倒也愿意一试。亏得有个林鸾姑姑将将进了那府里，自己也认得联络她的老乞丐。

次金婆子又溜到梨香院找林鸾，说是上让她假意说漏了嘴，告诉贾琮隐凤居乃是燕王与太皇太后勾结、偷卖宫中之物。林鸾自然都应了下来。

建安公主成亲这，那个“马大爷”扮作客亲去了一趟隐凤居。此名叫马四立，三十七八岁，生得敦厚儒雅，见之可亲。他本是个落榜的儒生，因家中遭了灾，来京城投靠表兄。

他表兄姓罗，自身在燕王下做幕僚，且与燕王的三子暗有私。巧的是，前两年他表兄罗先生献与三殿下的哑美马氏碰巧也姓马，如今极是得宠。马氏听说了罗先生的表弟姓马，为谢罗先生早年照看她之恩，特问可要与马四立认个亲、好在三殿下跟前举荐。罗先生思忖道：“我这表弟胆大心细，又没知道我与他的瓜葛。我想着，先让他去投靠世子。”马氏眼一亮。就这么着，罗先生托将马四立举荐给了世子。

只是世子下的不少，马四立不甚得志。前年，他在小酒馆吃醉酒了吟首诗，让太皇太后下一个听见了，便拉他了伙。后来才知道，此的叔父原先是太皇太后身边一个要紧的太监，如今还在皇宫左近住着呢。

隐凤居的大掌柜听说马四立与燕王的两个儿子都扯上了瓜葛，抚掌道：“马先生一个能抵好几个。”

马四立谦然拱了拱手，又与他细说了今该如何演戏，笃定道：“掌柜的放心。五城兵马司的赵承胆小如鼠，最不敢招惹权贵，漫说是燕王。荣国府贾琮最不惹事，能闪便闪。有了他们两个，此计必成。”

大掌柜也连忙拱手：“借先生吉言。”遂依言行事。

事有凑巧。偏生就在建安公主出嫁这一，紫禁城不远处有座宅子让燕王家老三下一个太监瞧上了。说是风水极好、极其旺主。那太监不由分说，给了些银子，将那宅子的原主、先某大内太监的侄子轰走。那不肯，便被恶打死了。如此小事，连苦主都没有，根本没报案，赵承自然不知道。

紫禁城戒备虽不及早年森严，燕王的兵卒也不是吃素。隐凤居登时断了与宫中的联络。次，马四立又来了隐凤居，急问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这大掌柜也是昨晚才知道此事，亦满雾水。马四立也知道城北面馆的王老板，线让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过去联络，故此他从前并不曾去过。自打让世子府的盯上了，隐凤居也再不曾联络王老板。只是此事太大，他们的上线又都是那太监的侄子，已到了“万不得已”的份上，只得一同过去商议。遂先后离开隐凤居，大掌柜甩掉跟踪的捕快改了装束，二同去面馆。

王老板虽有些飞檐走壁的功夫，也不能随意进出宫廷，同样一筹莫展。因为他们今儿聚得急，外的事儿又一桩挨着一桩，故此不曾将各的来历说清楚。只是依着马四立的并话里话外的意思，王老板等都以为他是隐凤居的。偏生才刚慌慌张张说了几句那太监侄子的事儿，外来了两个吃面的客，王老板只得出去张罗。后接二连三一直来客，且都是路过的生。大掌柜与马四立吓得不敢多呆，什么要紧事都还没来得及商议，各自偷偷摸摸从后门溜走了。

当天下午，大掌柜出门办事惊了马，当街殒命。面馆王老板从街闲中得知，顾不得惹嫌疑，当晚二更天赶去隐凤居打探。马四立天一黑便赶了过来。因为他气度不俗且说话句句在理，铺子里的不由自主便听了他的，这会子正在主事。见了王老板，大喜过望：“可算有个商议了！”他两个一合计，哪有这么巧的？连着两天，死了他们两个要紧的。必有内！遂决定先借替大掌柜办丧事将隐凤居暂关门一阵子，而后再说。

这马四立安置铺子里一事物脆利落、井井有条，王老板颇为赏识其才。因听各位帐房伙计的话，马四立平素不在铺子里做事，便问他做什么。马四立遂说了自己的来历，只是将自己的上线从数前告诉大掌柜的太监侄子换成了大掌柜。叹道：“原是奉命潜在世子府上的，只是不得世子眼青，咱们铺子让他盯上了都说不上话。”

王老板宽慰道：“与你并不相的。你不知道他们这些。但凡他们想要的，油锅里都能伸进手去。”心中暗喜。此拉得好！又在世子下做事、又是燕王幕僚罗先生的表弟、罗先生还与老三好。若用得好，对太皇太后是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