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器了。忙说：“这事儿愈发容易了。”

詹麒点点：“小侄也说不难。”遂招呼着将六十车米先拉去了库房。

何大默忙请他到大营坐着，乃细问他这族兄能给多少钱。詹麒道：“他在台湾府生意极大，养些不难。横竖白将军既将兄弟们托了郡主，小侄是郡主的丈夫，她的事自然是我的事。”

何大默喜道：“将军果然托对了！”

“只是小侄也知道这军中兵匪子极多。”

何大默哼道：“不过是没空收拾罢了，待我略一整治便好。”

“好。”詹麒道，“但凡军纪严明了，钱粮皆好办。”

何大默说到做到，立时着手起收拾下那帮兔崽子，军法比从前严肃了许多。十后，詹麒袖了一张单子过来，上细细录了最近十白家的兵卒在外为非作歹的事儿。虽不知名姓，受害者列得清清楚楚。

何大默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有这么多！”

詹麒道：“将军莫怪。小侄知道，像吃酒不给钱这种事在兵营里算不得什么。韩非子曰，千里之堤、溃于蚁。汉昭烈皇帝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他乃嘀嘀咕咕掉了半的书袋子，说得何大默脑袋都疼了，忙说：“末将明白郡马之意了！只是军中的粮食吃得快，眼看也快要发兵饷了。”

詹麒指着那单子微笑道：“这上的事儿没了，诸事好办。”

何大默便明白，但凡他们下的还了一件有违军纪之事，那位詹鲲财主便不会给钱的。只得说：“末将必查明这些都是谁，军法处置！”

这回他当真是下功夫了，不然没饭吃么。再过十，詹麒又来了，又取了张单子出来。较之十前少了许多，仍然有。何大默火了，依着单子细查，查出来的统统踢出兵营。并告诉众将士：谁还在外坏事，全军都没有兵饷得！大伙儿都知道如今白家已不管他们了，这个姓詹的郡马有个富庶的族兄愿意给他们出钱粮，只是军规极严。为了全军的能养家糊，都不敢来了。一则恐怕饿肚子，二则怕被兄弟们打死。

再过十，詹麒再来时，单子上仍旧有了一长串。何大默瞧着眼珠子都掉出来了：“这都是打老婆孩子的！又不是欺负百姓！”

“还有一个是打老子的。”詹麒道，“我族兄那军规上说得分明，不可欺负老弱孺。他们自己的老子难道不是老？他们自己的媳孩子不是孺？”

何大默摇道：“这些事皆是家家事，我们哪里管得。”

詹麒思忖片刻道：“何将军可能召集众位兄弟听小侄一言？”

何大默哼道：“郡马如今是我军之主，随郡马便。”乃招集齐全营兵士，让詹麒登上高台说话。

詹麒乃负手而立：“诸位兄弟，我姓詹的想问问，兵是做什么用的。”

兵士们面面相觑。

他接着说：“我与诸位兄弟一样，出生时是幼儿，渐渐长成了是男，来总会老的。而我的妻子雅芝郡主，出生时亦是幼儿，渐渐长成子，来亦会与我同老成一个满脸疙瘩的老太婆。”下便有在笑。

“如今世道并不太平。内有盗匪、外有洋兵。遇上这些，有些壮年的男子是能对付的，有些则不能。例如我詹麒本一书生，大约就打山匪不过。”又有笑。他乃肃然道，“而孩童、老、子，皆少有能打得过盗匪洋兵的。这些孩童、老、子，可能是你我的儿、父母、妻子姐妹。他们若遇上了盗匪洋兵可如何是好？难道等着被杀被抢被么？”

兵士们喊：“不——”

詹麒大声道：“故此才有了你们！”他右手用力一挥，“兵，是用来保家卫国的！”

“哄——”下一阵欢呼。

待欢呼声平息了，詹麒乃道：“军规上说，不可欺凌老弱孺，盖因这些皆为弱者。谁才会欺负弱者？当是弱者才会欺负弱者。因为他们打不过更强的嘛，只能欺负弱的撒气。军倘若皆是弱者，还能打得赢盗匪洋兵么？这等军队要来何用？故此，”他沉着脸说，“不可欺凌老弱孺是铁律。打老婆孩子甚至打老子娘的，都在违反军规之列！谁在营中打不过兄弟、就打回家老婆孩子老子娘撒气的，现在就可以走了！我军不养这等无能的懦夫！”

“哗啦~~”兵士们又是一阵议论。詹麒在台子上抱了抱拳，转身走了。何大默愣了半，冲着他的背影竖了个大拇指。这回好了。谁打老婆孩子都成了打不过兄弟回去寻弱者撒气，谁丢得起这个？

又十，连打老婆孩子的都没了。詹麒笑容满面压着粮车过来，并有一整车白花花的银子。何大默合不拢嘴。

这些钱粮不过是个开。詹麒那族兄委实富庶，后连着送了好几回东西来，粮、甲胄、火器皆充足了。伙食也立时好了起来，顿顿有，比起从前白令恩那时好得多。只是不知道他哪儿知道那么灵通的消息，谁在外犯了点事儿，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