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第三百七十五章

青，左不过是个清客罢了，并没有随身护卫。这一他在街闲逛，忽然打个激灵，只觉寒意袭来，仿若当在晋国遇见刺客时一般，忙四面张望，却并不曾见可疑之。他心中暗叫不好，越是看不出来的越是厉害角色。离开太原时太过匆忙，来不及向晋王说明白。晋王在各家王爷身边都安置了探子，只怕鲁王也少不了。鲁王是个没脑子的，保不齐随告诉了旁自己曾去晋国为细作。若让晋王的知道了，自己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眼珠子一转，急忙跑回了家中。乃提起笔来，给晋王写了一封长信。他道，当，从前鲁王的误以为他是自己，给他传了信，说是鲁王有急事要召他回鲁国。他因想着，这等机会千载难逢岂能错过？遂急匆匆赶来了鲁国。如今已得了一个极要紧的消息。后乃将自己给刘侗出的主意写了上去，也不管刘侗用了没有。此信只随意搁在案，他便假意睡觉去了。次早上起来，见那信仍在原处，却略略移动了点子，安下新来，乃将信邮驿寄往晋国、托一位好的朋友转给晋王。

只可惜此信半道丢失了。朱桐知道这葫芦僧不是寻常小，特使了暗暗盯着他。此既无亲无故，好端端的给谁寄信？那信才一出城便被截住，直送到了朱桐案。朱桐忙请了刘戍来看。刘戍当即就想拔刀把这探子宰了。朱桐含笑道：“不用着急。大爷只看他这信中的意思，想是他不曾与晋王解释明白便匆匆来鲁了。你若是晋王，会放过他么？”刘戍一想也有理，便罢了。只是回去不免告诉刘夫。刘夫遂怨上了晋王。

而晋王派来的等了多，不曾等到上改变主意，反倒是催促过一回，便知道王爷不曾因那信而放过此。葫芦僧这又察觉了凉意，便寻借赖在鲁王府里不出来。三四还罢了，到了七八上，总难免有鲁王要他出去办事的时候。

这一，不过是去铺子里收租子，葫芦僧一去便不曾回来。就在收罢最后一家的租子、葫芦僧才刚刚出门，有几个当街打架，遂命过去吆喝。他今儿带出来的都是些平素仗势欺惯了的，都这种狐假虎威的事儿。纵不上过去踢骂的，也乐呵呵站着，没留四周围着瞧热闹的越来越多了。忽然不知何处闪过一条大汉，戴着个斗笠。不待葫芦僧觉察不妥喊出声来，拔刀向他一捅，整个儿将此穿了个透心凉。那汉子闪群，眨眼没了影子。

鲁王大惊，只是也不必猜是谁的了，急匆匆寻太后商议。太后道：“显见是晋王得知了消息，派来泄愤的。左不过是个小，死了便死了罢。”鲁王却不肯，命去喊朱桐过来，要搜出刺客。朱桐里应了，出了鲁王府该嘛嘛，全然不把鲁王之言放在眼里。

那个刺客只不过闪去僻静处略换了换衣裳、摘掉斗笠罢了，连客栈都没敢回去。在街露宿两，不曾听说有要抓他。遂大着胆子回客栈休整两，大大方方结了账回晋国去了，临行还买了些土仪。

鲁王见葫芦僧遭当街行刺，想着齐王燕王两个叔叔都想要他的命，愈发不敢出府了，成胆战心惊的。偏有几晚上下雨，风雨声中夹了几声异响。鲁王遂吓病了。府里又是一通忙，请医延药的、求拜佛的、指天骂地的。

这天下午，太后本跪在小佛堂年念经，忽听外一阵木鱼声，忙使出去查看。几个婆子到外巡查一番，说是没见有。太后便心中纳罕。过一时，又有木鱼声传来，出去查看依然没有。如此有三。当天晚上，太后身边一个侍听府里的侍卫说，有个和尚在王府东门敲了半的木鱼。太后不禁站了起来：“院墙，寻常僧的木鱼声如何能从府外传到里来？这和尚必有道行！”乃吩咐下去，明儿这和尚若再来，速速来回她。次下午，太后又听见一阵木鱼声。不多时便有卫士来回道，那和尚又来敲木鱼了。太后立命请进府来。

这和尚便是刘夫安排的；敲木鱼却是朱桐使了在小佛堂外敲——还是早年贾琮说癞和尚的闲话，让他借来用了。这和尚刘夫挑了许久，极擅装弄鬼，又会哄，太后不过两三个时辰便信他信得死心塌地，执意要送小世子去寺庙养到周岁。鲁王听闻幼子福气太大、反倒冲了老子、这些子自己生病就是替这幼子挡灾，恨不能立时将儿子送走。

鲁王妃自然不肯。只是刘侗不在鲁国，刘戍不管这等后院零狗碎的事儿，她又没个亲生的兄弟，竟是拿他们母子俩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得死死守着儿子、不许旁靠近一步。

她母道：“不如求求太太去？”

鲁王妃淡淡的说：“她又不是我亲娘，乐得顺着太后的话，哪里会肯管我死活。谁都靠不上的，唯有我自己了。敢动一下我儿，先杀了我再说！”

太后听了便道：“无事，她总得睡觉的不是？纵是个铁打的儿能扛住几天？”

果然，鲁王妃守了儿子三，见并没有来强夺孩子，便去隔壁厢房略躺一躺。待她睡了半个时辰，太后打发来夺了小世子便走，留在小世子身边看着那些仆半分力气都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