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第三百七十二章

究起来错的是她老子。要不你把此事推给甄应嘉，看看他如何解决？”

宝玉道：“终究与咱们家是老亲。我们府里素来乐善好施，你云姐姐平素时常在外救济贫苦，难道还做送老亲家的儿进那种地方的事儿？”

贾琮瞥了他一眼：“那种地方不好么？宝二哥哥从前也没少去。合着你还是瞧不上那种地方的子啊。”

宝玉一噎，半晌道：“横竖我说你不过。只不能卖了她。”

贾琮耸肩道：“那你说吧，卫若蘅的损失怎么办。”

宝玉道：“卫若蘅身为吴国大将，想来不会在意这点子小事。”

“哦，你跟卫若蘅熟吗？”贾琮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不在意？他既然把吴王送的美转手送，显见并不怜香惜玉。说不定他送来咱们府上，就是他明知道这子补偿不了他，暗示咱们替她补偿呢？”

宝玉道：“既这么着，帮她一帮何妨。”

“得，又绕回去了！”贾琮转身道，“要帮你帮。自然，宝玉哥哥也可以自己出钱买下她。只是你帮了她这一回，下一回呢？还是你打算养她当外室？我虽不喜欢老祖宗，她老家可尸骨未寒呢。”

贾宝玉急了：“我何尝想过那个！”

“没想过最好。”贾琮耸耸肩，撤身就走。

宝玉想了半并没有什么好主意，只能硬着皮打听卫若蘅家在何处，自己去替甄氏赔礼。殊不知他才拉马出门，贾琮已打发了快马给卫若蘅送去了一张纸条，上只有五个字：帮我噎死他！

卫若蘅拿着纸条子莫名不已，问那小厮：“你们三爷让我帮他噎死谁？”

那小厮道：“才也不知道，他没说！”

卫若蘅只得打发了这小子走，又琢磨了半，便有门子来回说荣国府的宝二爷来了。卫若蘅笑道：“大约是此。”

他本来就烦着呢，宝玉可巧撞上了。卫若蘅脸上连笑纹儿都没有一星子，宝玉说什么他就堵什么。“介意。”“计较。”“当然会。”“没觉得。”“我不大度。”“那又如何。”“敢问宝二爷几岁了？”“赔礼管用的话，还要捕快做什么？”

贾宝玉低声下气赔了半的小心，卫若蘅**跟一面墙似的，连风丝儿都不透。宝玉急了：“谁没个走败运的时候？卫将军今略松一松手便救了一条命，便是积了德。来保不齐也会遇上艰难之时，旁也帮你呢？”

卫若蘅淡然一笑：“我在东瀛杀无数，不在乎这么点子小德。若说艰难，我早已经历过，纵然再来一回亦能应付。”

宝玉低一叹，知道今儿白来了。他才告辞到了卫家门，却见贾琮坐在家门子身边正闲聊呢，见了他便笑：“让小卫呛出来了？”

宝玉垂道：“此心如铁石。”

贾琮哼道：“谁家都不是开善堂的。”得意拍手道，“跟我来，让你瞧瞧我怎么跟他商议的。”乃大步走了进去。宝玉赶忙在后跟着。

卫若蘅这会子已知道贾琮方才在自家门坐着，似笑非笑瞧着他们俩：“换了？”

贾琮道：“我这个傻兄长要游学江南。他平素不大出门、容易被骗。趁此机会我示范他一下。”因问道，“那个于将军是个什么？有孩子么？”

卫若蘅道：“与我一道在东瀛征战的袍泽，有一子二。”

“可曾念过书么？”

“没有。”

贾琮看着贾宝玉道：“咱们先来盘点下甄氏有什么。被她家里当贡品献给吴王，故此她已没了家世。有容貌，但她不想拿来换生计。再有的就是早年甄家将她当作未来的大户家太太教养，读书认字、琴棋书画。除去这个，她应该也没有别的了吧。”

卫若蘅道：“你想让这甄氏教于将军儿认字么？”

贾琮点道：“既是从东瀛回来的，于家肯定不穷。有了钱之后，便想追求文化、进而追求品味了。他儿虽不愁请不到先生，甄家从前终究曾是金陵大家，许多东西是寻常先生教不了的。而且像于家这样的家想来不少。不如让甄氏出家为尼，当个教养这些发户儿的先生。于家小姐自然免费，只当她偿还于家的卖身钱。”

卫若蘅思忖道：“虽异想天开，倒也不是没理。”

贾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家总不能平白的放了她，她总得拿出什么来换才是。”

宝玉忙说：“她本妙龄儿，何须出家为尼？”

“早先大姐姐若没有出家，如何能执掌家学？”

宝玉道：“甄氏若是教弟子则无碍。”

贾琮冷笑道：“她长了那么漂亮一张脸，不出家还想安生？纵出家了都未必安生。当年大姐姐在家庙护着的那位妙玉师父，虽出家多年，就因为长得漂亮，大姐姐一走她就被什么忠顺王爷盯上了，后辗转各地，直至前两年到广州得了王家叔父护佑，方避开各种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