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第三百五十三章

白令仪既死，依着贾家与白家剪不断理还的瓜葛，自然得去吊唁。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商议了会子，定下了三个：提议兴建香港的贾琮、义忠亲王旧部之后龚鲲和早年与白家颇有往来的吴攸。贾惜春扫了他们一眼，悠悠的道：“总得去个眷见见白家的眷不是？我去吧。”没不赞成。

到了晚上，贾赦听说吴攸惜春都要去，假意捋着胡须说：“总得有个长辈嘛，单去几个年轻也不成样子。”

贾萌在旁道：“祖父，拉倒吧！谁不知道您老想去瞧热闹！”

贾琮道：“都这么久了，那什么郡主还没死心么？”

贾赦道：“她这岁数本该有家了。既还没嫁，自然就没死心。”

“白家又不是没有孙子。”贾琮耸耸肩，“挑一个不难吧。”

贾赦道：“白家若当真如翼之所言两房暗有不睦，她就不好办了。嫁给哪一房都不是。”乃问龚鲲，“我记得龚三亦说想接她去京中见见晋阳郡主的，怎么没去？不是早都平反了？”

龚鲲道：“当白令仪寻了个借没让她去。我三叔公因已知道他藏了心思，后来也就不提了。”乃饮了茶道，“都是义忠亲王旧部，白家兄弟当年都正经为朝廷命官，三叔公却只是个幕僚。”

贾琮道：“他分明是报子嘛。”

龚鲲道：“难说谁能约束住谁。除了白家的和我三叔公的下属，还有些其他。他们当跟着谁？义忠亲王唯有一条血脉留下。郡主在谁手上，谁就正大光明些。”乃瞧了贾琮一眼，“你又不肯娶她。”

贾琮哼道：“我若想要香港，不用娶郡主，直接打过去。”

龚鲲道：“旁呢？”

贾琮连连摆手：“看看四姐姐和吴攸哥哥的热闹也就罢了，这郡主咱们的这边娶不得，不然四姐姐每回看见她都不自在，何苦来。”

贾赦也说：“不错，娶不得。俗话说，生的不如养的亲。她终究是白家养大的。”

龚鲲道：“也不尽然。郡主初到岭南那些年是养在别处的。”

“哈？”

龚鲲含笑道：“刘登喜何许也，岂能信得过白家、不详查？当年小郡主是充作才之带到岭南的，那只是路上的权宜之计。天长久的，白家哪里敢把郡主当才使？再说还得教她诗书礼仪不是？早年我三叔婆曾收服了个蛮部，遂送了她到那里，后来风声松了方接了回去。”

贾琮道：“一个最重要的格和亲缘培养都在半大的时候，她藏在蛮部时年岁太小，分是比不上白家的。这郡主咱们还是不能娶，不过可以撺掇她点别的。”乃挤了挤眼。等了片刻，没问他“别的”是什么，有点失望，伸了个懒腰，“不想知道拉倒，我回屋歇着了。”又故意打了个哈欠走了。

他前脚刚走才转出门，贾赦开始瞄准龚鲲唠叨了：“翼之啊，你和大丫怎么还没孩子？上回替你们潇.湘馆体检的大夫说了，你们两个身子极好，什么毛病都没有……”如此这般打开话匣子便关不上。

龚鲲看贾琏；贾琏莫能助，咳嗽一声，寻了个借避出去。贾萌兴致勃勃在旁坐着替他祖父帮腔：“大姑父大姑父！生个小表弟陪我玩儿！”贾琮本来在门外偷听的，闻言立时跑得飞快。

次一大早，贾赦领着几个孩子出了承天府西南门，坐上安了弹簧、装了橡胶胎的四马车，车下是平平整整的水泥大马路，直奔平安港。平安港是军港，驻扎着台湾府的水军，见他们的马车过来齐刷刷行军礼。贾赦心下熨贴，领着孩子们回敬军礼。贾琮有种时空错感，万般思绪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到了白家，门子进去报信说荣国府贾赦来了，白令恩亲迎了出来。贾赦拱了拱手、面色悲戚：“白将军，节哀顺变。”白令恩哽咽着回礼。

白令恩与其长侄亲陪着他们来到灵前。贾赦长叹一声：“白大啊！”顿了半才摇道，“你本是为相之才啊！”说着红了眼圈子。白令仪之子在旁陪着，闻言立时滚落泪来。

一时白令恩等陪着他们几个到厢房吃茶，贾赦龚鲲等又说了些安慰之语，倒是贾琮一言不发。白令恩乃瞧着他道：“三爷怎么不言语？莫非我等有不周之处么？”

贾琮摇道：“我爹听闻白大驾鹤西去，十分惋惜，过会子念叨一句‘白令恩之才天下难得，可惜、可惜。’外皆不过如此。小侄以为，‘感同身受’四个字最假。失亲之痛，旁体会不到，节哀、是节不住的。”说得白令恩又伤心起来。他又道，“逝者已逝，生者只能慢慢接受现实。天长久，悲哀总能淡掉些子。只是，不管过了多长久的岁月，像白令仪大这样的，漫说你们，我们也不会忘记的。”吴攸忍不住在桌子下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贾赦也说：“可不？青史上也可留下一笔。”

白令恩叹道：“那是后之事，如今我们也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