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第三百四十九章

已出阁的二姑娘是嫡出，乃问谭夫，“贵府爷们欲选给李先生为妻的，是哪几位姑娘？”

谭夫道：“四丫五丫今年十六，六丫七丫十五，预备在这几个里挑一个。”

黛玉问道：“四姑娘是个什么子？母亲如何？”

谭夫道：“她母亲乃是我们老家矿上的。她子老实，模样平常了些。李先生是老爷的要紧幕僚，故此不大想让四丫嫁过去。”

黛玉又问：“敢问贵府老家是？”

谭夫道：“我们家就是福建氏，老家在北边的龙岩。”

黛玉心中一动：龙岩有处极大的铁矿，而晋国矿虽不少、并没有铁矿。思忖了半，问道：“四姑娘那姨娘的娘家，在矿上想来不俗？”

“她姨娘的老子哥哥皆是老矿子了，如今矿上事物正是他们家在管。”

林黛玉点了点，乃喊一位亲兵到跟前来悄悄说了些话，亲兵领命而去。

不多时他回来道：“谭家大爷说，军师猜的不错。另外那话，他将信将疑。”

黛玉遂告向谭夫道：“我心中已有了大概，只是须得再细想想、理顺些条理，这会子尚且说不出因果来。并还有一事，方才已告诉谭大爷去查了。还望夫稍候一两，必可真相大白。”谭夫连声说“不敢”。黛玉又道，“六姑娘之死决计与七姑娘不相，七姑娘是让旁推出来顶罪的。”

谭夫大惊：“莫不是四丫？！”

黛玉忙摆手道：“不是。我若没想错，此事与四姑娘风马牛不相及。”乃起身告辞。

谭夫亲送了她到府门，望着她走远了，回身向跟着的心腹媳子叹道：“可叹我儿没福，这林小姐何其难得。”

黛玉领着回到营中，可巧大伙儿都在议事，她乃假意沉着脸道：“五舅舅自打成亲便没了影子，盾局也不好生管管，偌大的事儿咱们半分不知道。”众忙问何事。她道，“咱们先以为晋王和李崎之是想寻海商买火器的，却是想错了。他们预备自己做火器卖呢。”

贾维斯惊道：“他们哪里得的图纸？”

黛玉道：“咱们有咱们的法子、家的有家的法子。京中工部也有做火器的。”乃说渴。贾维斯赶忙抢上前替她斟茶。她饮了几，微笑道，“李崎之的算盘倒是不错，只是，仍为晋王的路数。拐弯抹角、遮遮掩掩、不敢光明正大。”她遂将方才在谭家所闻所见说了一回。

众有明白了的、有没明白的。贾维斯叹道：“李崎之此事做得太狠厉了些。”

黛玉冷笑道：“狠厉？分明是无能。他们若跟红骨记大大方方拼上一拼也罢了。”乃将自己猜出的李崎之所谋说了一回。

晋国无铁矿，左近的铁矿又在别的王爷手上。李崎之本是冲着谭家在龙岩的铁矿来的，且老早便定下了谋谭家的四姑娘。方才谭大爷说，五姑娘因容貌出众，委实是李崎之替谭默出的主意、送到贾维斯床上。不论成否，五姑娘定是嫁不了他的。另一同时勾搭六姑娘七姑娘。那六姑娘八成也是得了他相约私会、死在手上，再设法推给七姑娘。虽没有证据，七姑娘也嫁不得他。如此一来，只剩下了四姑娘。他还可顺带说自己带累了两位小姐，没脸在漳州呆着，与四姑娘一道回龙岩老家去，替谭家主持那的事物。龙岩谭家的矿，纵不白白让晋王运走，只怕也是花一份的钱卖好几份货了。

贾维斯摇道：“何苦来，堂堂七尺男儿，成谋算眷。”

黛玉瞧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世上有许多男子除了亲眷谁都不信？结了亲立时就信了。李崎之若只是个幕僚，只怕再如何忠心、再如何才高八斗，谭默未必信他。他与四姑娘结亲，到了矿上正好一手遮天。”

次，谭家大爷二爷亲往贾维斯营中来拜访，说是求见林军师。亲兵乃引着他们了中军大帐。待他二坐下，林黛玉含笑问：“如何？”

谭大爷苦笑道：“与军师猜的一般无二。说六妹妹乃因家父魂不散勾去的传言果然是李先生散的。方才我与他商议此事，他果然说，如今家父已死，我们家在漳州已算不得名正言顺，故此有想吓唬我们回老家去，好占我们家在漳州的好处。”乃啧啧道，“分毫不差！军师当真能掐会算么？在下已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林黛玉笑道：“我的卦再不错的。他这么一说，谭大爷必是反而不会走的。”

“不错。”谭大爷道，“想在下走，在下愈发不走。”

黛玉遂将昨经过从说与他二听，气的他两个拍了数回桌子。末了她道：“昨我命下一位兄弟扮作你们府里下的模样去见他。那兄弟自称是谭夫使去的，问他是否约了七姑娘前夜晚相会。他矢否认，还说从未见过谭府的诸位小姐。好狠的心肠。七姑娘纵不让他坑死、这辈子少说得毁掉一半。”

谭大爷道：“他这是做什么呢？与我们有仇么？”

黛玉摇道：“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