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第三百三十一章

柳骞又劝道：“依着晚生看，这马管事委实无辜。他既是替将军求美的、又是因为这个马氏得了将军的眼青，岂能帮着马氏与旁私通？可不是拿自己的脖子往绳套子里钻么？”

马管事哭道：“小冤枉——那会子买她的时候那个作死的牙婆子说她是村上一个极净的小户家的孩儿，被她老子当小姐养大！哪里想得到是这般水杨花的贱！小若知道定会卖她去窑子的，有十万个胆子也不敢送进将军府上，更不敢认她做妹子……”

刘戍因前些子得柳骞提点躲过一劫，颇为信任柳骞，忙帮腔道：“柳先生说的是。爹爹，名声要紧。”

刘侗让他二一一句的，便说动了，指着马管事喝到：“滚！”

马管事竟不敢爬起来，当真滚着出去！刘戍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刘侗也气乐了。柳骞松了气，上前一躬到地，愧然道：“读书中出了如此败类，晚生愧见将军。”

刘戍愈发笑了：“柳先生什么都好，只是迂了些。”柳骞摇了摇。

刘侗本想迁怒于他；只是一则他是个才、二则自己儿子在旁使劲儿暗暗说好话，便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去吧。”柳骞再作了个揖，告辞而去。

他才出了刘府大门，那马管事却没走、就在不远处候着，见他出来追着行礼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小来必有回报。”

柳骞望着他微微一笑：“天王盖地虎。”

马管事愣了，半晌接道：“宝塔镇河妖……柳先生你？”

柳骞道：“马管事这般物，龚先生哪里舍得让你犯如此大险？今之事龚先生早有锦囊妙计，特命我设法救出先生。”实在此事与龚三亦毫不相，是他自己临时应变。

“哦——”马管事恍然，伸出大拇指赞道，“龚先生果然机妙算、宝刀不老！方才教我家守夜婆子说话的那位是？”

柳骞不答，只说：“那答应给那婆子的赏钱可别忘了。”乃含笑向他拱拱手走了。马管事在后又喊了几声“多谢”、“必有回报”。

柳骞才回到家中，蓦然就见赵涂从门背后闪出来，吓了一跳：“你竟藏在我这里！”

赵涂苦笑道：“我无处可去。”乃抹了把虚汗，“方才听见街面上闹哄哄的想必是抓我。”

柳骞埋怨道：“早叮嘱莫要去惹刘将军的，如今可怎么把你送走！”乃四面张望片刻，领着他往书房走去。

赵涂道：“他既喊了你过去又放你回来，想是不曾疑心你的？”

柳骞哼道：“我又不曾偷他的姬妾。”

赵涂问道：“可知道马氏如何了？”

柳骞道：“偷被抓，你说如何？”

赵涂猛然脚下踉跄，不觉垂下泪来，半晌才说：“是我害了她。”因思忖片刻，“我要救她出来。”

柳骞斜睨了他一眼：“你虽比寻常书生强健些，终究攻不刘府，怎么救她？”

赵涂咬牙：“总有法子。明儿我扮作个送菜的混进去瞧瞧。”

“莫要胡来！”柳骞皱眉道，“他们府里是何等形？如今正满城缉拿你呢。你不是在装醉的？竟跑得那么撇脱。你再装会子保不齐我还有说法替你圆回来。”

赵涂跌足道：“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此事。本来生死险中求，留在他们家花园子里她还有条活路。偏那个少年扯了我就跑，说走迟了则死，又把我撂到刘府外他倒是眨眼不见了。”

柳骞一愣：“哪个少年？”

说话间已经到了柳骞书房门，只见房门开，里一位穿鸦青色箭袖的少年正坐着喝茶，抬招了招手：“柳先生可好？”

赵涂指着他喊：“就是他！”

柳骞眉一动，问道：“敢问小公子是？”

那少年悠然捧起茶盅子饮了一，道：“我是盾局的，代号黑无常。有出钱托我们救丁滁先生命。”

柳骞赵涂皆听说过盾局，听他喊了赵涂真名“丁滁”，俱吃了一惊。柳骞拱了拱手道：“多谢小公子。”

那黑无常道：“刘侗的已在搜拿他了，夜长梦多，何况你二尽皆知。得赶紧设法出城。”

赵涂方才还满心抱怨，这会子忽然眼一亮：“小公子武艺高强，恳请救救那马氏。”

黑无常瞥了他一眼：“你姘？我们盾局从来不白救的。你有钱么？”

赵涂如见了救星般冲上前，扶在案上斜伸长脖子满面希冀：“小公子放心，待我回到岭南、自有钱财，决计不少小公子一两银子。”

黑无常皱了皱眉：“一个，还是别的，你费这力气作甚？你自己不是有媳的？怎么不惦记你自己的媳？你惹了如此大祸，她怕是没好子过了。”

赵涂面色微红，道：“那子不过是一个幌子，小公子也知道我真名不叫赵涂的，那成亲算不得数。横竖她并不与我相，我心里只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