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第二百九十四章

这会子还年轻；等她老了些，年老体衰、生意上也比不如现在好，王爷想来也用不上她了。那会子再杀她，难道王爷岳儿还会为着一个无用的才跟我为难么？”那丫鬟忙顺着王妃的话往下说，哄得她眉开眼笑。

饶是知道她痴说梦，秦三姑依然听得浑身一震！贾敘捏了捏她的手。一时王妃睡着了，他二便悄然撤了出去。

燕王府晚上防备比白天强许多，二费了些功夫才离开，坐到左近一户家的屋顶上。

秦三姑诧道：“她竟以为我杀了她儿子？”

贾敘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必跟浑讲道理？”

秦三姑苦笑：“说的也是。”

贾敘又道：“可要明儿再去世子之处听听？方才那丫鬟大约就是被世子收买的那个。”

秦三姑摇道：“不用了，我这趟去琼州本来就古怪。”贾敘点点。她又侧瞧了他一眼，“你竟连世子收买了一个王妃的丫鬟都知道？”

贾敘道：“实不相瞒，我在世子身边有。”乃又笑道，“你不用猜了。世子身边有的是探子，此子有些憨，安手极容易，收买也容易。纵然将他身边的悉数换掉，不出半年便能重新一个。”

默然片刻，秦三姑叹道：“王爷这几个儿子没一个比得上他的。如此看来，倒是琮儿说的不错。纵然主公是一世英主，却难免儿子是扶不起的阿斗。”

贾敘道：“愁那个作甚？横竖如今你也不用着急了，咱们一路慢悠悠逛到琼州去，如何？”

“也好。对了，你叫什么？”

“贾五叔。”

秦三姑顿时笑了：“莫要胡扯。”她只当他说姓“贾”是“假”之谐音。

贾敘正色道：“真的。”

反道挨了一记眼刀：“不说算了。”

贾敘低一笑，又说：“对了，去不去陈国？”

“做什么？”

“我侄儿要去陈国办事，给我捎信说，倘若有空、可否也过去一趟，保不齐帮他一帮。”

秦三姑道：“你还有侄儿？”

贾敘道：“有啊，我又不是石里蹦出来的。只是家里知道我的事并不久。”

秦三姑怔了怔：“了这一行，竟告诉家里了？”

贾敘笑道：“从前许多年皆瞒着的。实在我与家中有些恩怨，近来稍稍化解才好了些。也不是都知道，只告诉了哥哥并几个侄儿。终究是一家子，打断骨还连着筋呢。”

秦三姑仰看月，不做声。

“我这个侄儿极淘气，你可担待他些子。”

又默然许久，她随道：“也只瞧的我高兴罢了。”

贾敘心中一喜，里强做淡然：“嗯。”过了会子又说，“还不到三更天，还逛么？或是寻个地方歇着？我有处小宅子倒是不远，平素也有打扫，只是须得自己烧热水。”

秦三姑不禁吸了气。半晌，瞧着他道：“你倒有点子私产。”

贾敘顿时笑得灿烂如花：“其实往年并不赚钱的。如今诸王割据，我们生意一下子好了。”秦三姑横了他一眼。

他二遂去了贾敘的一座私宅。当年刘登喜想着须得在离燕王府不远处留个小宅子以备不时之需，乃秘密买了此处，如今已被贾敘私吞。进门一瞧，显见今儿才刚打扫过，小院子净净的。

贾敘随手将包袱撂在厅中，自己去厨房一瞧，连连点：那两个小子倒是有点子眼色。里齐齐整整摆了四大筐上好的银霜碳，连水缸里的水都是新打满的。乃挽起袖子烧起火来。秦三姑已在厅中寻着了火折子点起烛台，四面打量一番。见此处虽小，竟布置得雅致大气，屋中陈设俱不俗，心中暗暗吃惊。

一时贾敘过来问道：“可要四处瞧瞧？”

秦三姑指着墙上一副字道：“这是米芾真迹？”

贾敘心中暗赞两个小兔崽子有眼色，道：“想来应当是。”秦三姑挑了挑眉。他道，“是侄儿孝敬的，料他也不敢拿假的来糊弄他叔叔。”

这会子秦三姑方有几分相信他当真是姓贾了。因荣国府将五爷之事对外守得严密，兼之她与贾琮贾环多年，反倒不曾去打探他们府中之事，故此并不知道贾敘此。京中姓贾的家也委实不少，既然少爷手里有米芾真迹，显见不是寻常家了。她遂在脑中过了个个子，疑心数家，只没想到最熟络的那一家。

贾敘乃自己执了烛台，领着秦三姑里里外外转悠了一圈儿，心下愈发满意两个小子来：才这么不到三个时辰的功夫，竟收拾得如此齐整大方——连摆阔都摆得雅致。这些年的书没白念，回得夸夸他们。秦三姑早知道他有钱，也猜到他是将门之子，只是不曾想这般有钱。且不说屋中陈设的字画古董件件难得，单单那间小兵器房里收着好几件古时兵刃皆是罕见的，并四处的门帘窗纱也都是极好的上用纱罗。

待转悠到了库房，贾敘本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