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第二百八十二章

然一笑，“他使行刺琮儿，你小子必然气的了不得，三五个月不会息怒的。这个当若再加上有心引诱苏大姑娘并的那条命……”

贾环翻了个白眼子：“我保不齐就会报复司徒岧出气。纵我能忍，此信快马送去岭南也用不了多少时，琮儿忍得了么？管保一乾坤圈把天砸个窟窿。”乃哼道，“想拿我当枪使，也得问问我可傻不傻。”

秦三姑道：“只是主使的八成也不是丁明。他与那歌姬的事知道的多，你们家查琴娘之死也查了许久。但凡认出曲子，立时能扭查回去。”

贾环愁道：“他那个姘就是个节点，偏偏又死得那么脆。”

一时也想不明白，此事要紧，二当即拨马去了冯府。偏冯紫英不在家，在燕王府呢。秦三姑思忖片刻，打发贾环回家去，自己也往燕王府而去。

司徒磐冯紫英听闻皆大惊。司徒磐怒道：“查！我倒要看看哪个小子连亲兄弟都不肯放过。”冯秦二立时应是。

秦三姑又道：“只是那个盾局也不可小觑。刘登喜的机密册子，他们怎么得来的？”

冯紫英道：“他们与刘登喜做过生意。刘登喜余部如今看来已树倒猢狲散，想是看管不如从前严密了。”

司徒磐道：“既是一群小贼能得了去，怎么咱们不能呢？”

冯紫英垂请罪：“属下无能。”

司徒磐撤身走了两步又回来道：“绿林多才。既然查不出来，寻他们买几个消息也好。”方去了。

另一，贾环并未回府，撒马奔去小花枝巷，将罗泰娘新查出来的消息并“弹琴之乃司徒岧”告诉了贾敘。乃揉着后脑勺道：“这些事千万绪的实在疼。五叔，我想不过来，你帮着想吧。好像越扯越大了。”

贾敘慢悠悠喝了半盏茶，道：“此事绪并不算多。”

贾环撅了撅嘴。

贾敘道：“你只除去一条：丁明是刘登喜的探子。余下的便容易多了。”

贾环思忖道：“旁并不知道你是我们五叔，也不知道他的刘登喜的。故此，他便是秦三姑的。”贾敘点了点。贾环乃站起来在院子里一壁走一壁念，“丁明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又背着一个探子的身份，而且他要盯梢的是最信任他的东家，实在是没可以说心里话的。也不敢娶媳，只得去花楼了。他在花楼的相好必然不止一个。”

贾敘含笑道：“有点意思了。”

贾环得了夸奖，眼睛一亮，接着说：“身为城西秦三掌柜的两个心腹之一，且是最得信任的一个，丁明本身亦值得谋算。若幕后之是司徒磐营中的，保不齐知道秦三姑的朝廷密探身份，则丁明就更值钱了。”

贾敘点道：“须知，探子也分许多种。像丁明这样的，务必谨慎到骨子里并极为薄方能成事。想挑一个去勾引他难上加难。”

贾环抢着说：“然而挑一个他喜欢的收买了去甚至收手下，就容易多了。那歌姬是与他好上之后被挑中的。”

贾敘道：“他喜欢的多半是。这一行的男对从不信任，尤其会疑心背后的花楼。他那个姘凑巧摆脱了花楼，才会从他的相好变成了姘。然而也只是姘罢了。她们府里与秦三姑有生意往来，也乐的有个歌姬挂上秦三姑的心腹。那歌姬自己却毫不知道丁明的心思，一心盼着丁明替她赎身出府，保不齐还做过当掌柜太太的美梦。”

贾环顿觉豁然开朗，坐回贾敘对面的椅子上：“相好两三年，丁明全无心意，那歌姬怕也知道自己一腔痴付了东流。那会子若有旁勾搭她、让她卖了丁明，大约也是肯的。”

贾敘道：“不错。子痴且极易因生恨。我们往年要收服些子来用，都是掐在这个点子上，还没有一次失手的。”

贾环接着说：“幕后之必与司徒岧有瓜葛，知道他在求好曲子。因那歌姬恰是个唱曲儿的，保不齐也向她打探过。我们那琴娘当新奏了流光飞舞一曲，歌姬听着极好，便荐给了幕后之。幕后之必在他们家藏着。那灵机一动，杀琴娘夺曲子，再设法献给司徒岧，简直是无心柳柳成荫嘛。”

“用典故。”贾敘瞥了他一眼。

贾环嘻嘻一笑，道：“后就是为了找司徒岧麻烦，杀灭了。五叔，我说的如何？”

“大略还行。”贾敘道，“也有些不足。幕后之未必藏在那一家。须知，像歌姬小妾这样的子，寻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有媳子老妈子之类的线联络。也可能是那歌姬知道有贵在求好曲子，你们那琴娘又说曲子是她自己所作、一回奏，她自己又能记下曲谱来，便起了私心，寻了个缘故求外的帮着杀了那琴娘，自己献曲。”

贾环皱眉道：“不会吧，她一个小小的探子哪有这么大权力，能调动杀手。”

“杀一个弱子并不难。”贾敘道，“听一遍就能记住曲谱，这个歌姬显见聪慧，也未必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