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第二百八十章

下去。乃恳切道：“姑娘，身为子万万不可信开河，保不齐便得罪了你还不察觉。今儿幸亏是我听了，倘若旁听了去呢？”

苏澄笑道：“先生也太小心了些。在外跟前装模作样我还是知道的。”

先生连连摇，叹道：“你年纪小不知事。罢了。”遂开始教琴。

过了几，苏澄又听见她在弹那首曲子，不由得好了。一面乖乖焚香洗手学琴，一面拿话试探这先生。

待后贾环来看苏铮，苏澄便打发了个小丫偷偷将他请到水榭里。贾环一进水榭，见她鬼鬼祟祟的，笑问：“做什么呢？”

苏澄咕噜噜转着大眼睛，凑到他跟前悄悄的说：“师叔，帮我查个事儿好么？”

“何事？”

苏澄便将她教琴先生所为说了，又道：“我瞧她模样有些怪异，忧心忡忡的，仿佛极看重那个作曲儿的。”

贾环闻听便皱起眉：“那曲子你听了好几年？”

“嗯。”苏澄伸出四个手指，“四年了，隔几个月便能听到一回。虽时常听不完整，曲子倒是极好的。”

贾环虽没看过后世的电影小说，自小听贾琮说过数不清的故事，也听过他的“泡妞总结篇”，心里登时鸣起警钟来。遂点道：“我知道了，这就使查去。”

苏澄嘻嘻笑道：“谢谢师叔！师叔最好了！万不可让我祖父知道——”

贾环笑挤挤眼：“那还用说？”乃又道，“你自己先猜猜，作曲的是个什么？”

苏澄撇嘴道：“男。”

贾环一激灵：“嗯？”

苏澄贼兮兮的道：“要不我怎么叮嘱你万万不可让祖父知道了？我这个先生舌不短的。才来了没多久，却说过好多回外的闲事给我听。”她乃笑道，“还跟我说了半元宵灯会如何如何热闹，我假意羡慕不已，没让她察觉我也去了。”

贾环笑伸出大拇指来：“的漂亮！”

“还说什么朱雀大街有家铺子开张，舞狮舞龙踩高跷哎呦呦好热闹！我也没告诉她我就在楼上瞧着！”苏澄拍手道，“她还说了半那铺子里的海货有趣，并不知道那铺子是我师叔家开的，我先捡喜欢的挑回家了。”

贾环也拍手道：“澄儿最机灵懂事。你若直说了，她必觉无趣。”心中愈发警觉起来，又暗自庆幸琮儿说的对，孩儿务必要富养着，才不会被几句话拐了去。

苏澄得意了会子又道：“且说那个作曲儿的。若是个不得出门的大家小姐，依着她的子必然会告诉我的，她前儿还说了理国公府上那三个待嫁的姑娘又在预备榜下捉婿呢。可见不是个小姐。显见也不是了。若是宫妃，四年前我便听过那曲子，那会子京中还没过，没有宫中子能溜出来。琮师叔曾说过，一件谜题，排除了其余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个必是真相。既然不是的，只能是男的了。”

贾环脆利落的竖起两只大拇指：“我们家澄儿最聪明！简直是个包公。”

苏澄撅嘴道：“才不要！包公那么黑。”又道，“故此我猜，会不会是她的相好，出了什么事故，暂见不着了？”

贾环点点：“有可能。既这么着，我去查查。”

苏澄笑起两弯月牙儿来：“谢谢师叔！”

贾环忍不住抚了抚她的脑袋：“求的时候就这么乖。”乃又说，“那曲儿你哼一遍我听。”

苏澄“嗯”了一声，便哼了一遍那曲儿。她一壁哼着，贾琮越听脸色越古怪。末了，咬牙道：“踏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苏澄满面疑惑：“师叔听过么？”

贾环冷笑道：“这‘作曲子’的，大约是我们找了好些年的一个。你莫要惊动那个先生。”苏澄眼睛愈发睁大了些。

贾环不禁背着胳膊在水榭里走了几圈，越想越不对，转身叮嘱道：“澄儿，你只记得，切莫再打探那曲子。”

苏澄赶紧摇：“我不曾打探过。那曲子虽好，我听过那么多好曲子呢，也不差那一首。”

贾环轻叹一声：“那不是你这个年岁小孩听的。曲名叫做流光飞舞，真正作曲儿的那位先生姓黄名霑，是岭南广州，断乎不会是你那个教琴的先生能认识的。”又摆了摆手，“罢了，你也该回院子去了。”转身要走。

苏澄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哪有把话说一半不说齐全的！您老这么说我愈发好了不是？”

贾环瞪了她一眼：“你说你这先生不过二十五六岁，京城氏，从不曾出京一步。那黄先生已去世二十多年不说，乃是位世外高，从未离过岭南。这两个如何认识的？再说，此曲虽听过的少，也悄然传了数十年，我六七岁时便听琮儿唱过，她竟说没听过，显见并不知实。”

苏澄闻言思忖片刻，道：“或是她以为我没听过。绿林中的曲子我上哪儿听去？”双眼顿时发光，“这么说，她是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