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第二百七十七章

自打将质万彰置于马前开道，林海等平安走了一整皆无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傍晚时分，林黛玉择地命众安营扎寨。

贾琮四面张望了半，忍不住嗤道：“他若出来跟我打个照面谈个判，我还瞧得上他些。”又凑到万彰跟前，“你挑主公的眼光真不太好。”

万彰苦笑道：“是我之过，我低估了诸位。”

贾琮摆手道：“与你无。显见已经到了不得不正面相迎的时候，他连露脸都不敢，非但没魄力，而且没眼力。我没杀你不就是对他老子有所顾忌么？此子要么不敢直面彻底失败这个事实，要么死要面子不愿意在旁跟前丢脸。告诉你吧，你这个主公看似聪慧，实在骨子里就是我二叔那样的。”

万彰默然片刻，瞧着他道：“琮三爷不审我么？”

“不想知道。”

万彰道：“三爷这明哲保身的子是谁教的？此乃朝堂之法，绝非你那些绿林师父能教你的。而林大苏大俱是君子，令尊只算得上装傻卖痴、自污避世。”

贾琮道：“天生的。”

万彰摇道：“我才说错了。这不是子，是习惯，没法子天生。”

贾琮耸肩道：“信不信。”转身就走。

万彰喊道：“三爷留步。”贾琮又回来了。万彰看着他道，“琮三爷，你虽不知我名姓，只怕咱们迟早要共事。想必三爷清楚，欲成大事，单单仰仗林大那般谦谦君子是不成的，我这样的必不可少。三爷但有择定主公，还望告知一声。你跟着谁，我便跟着谁。”

贾琮眯着眼道：“万一我择的那个你不喜欢呢？”

万彰道：“我当了这一的质算是想明白了。三爷言之有理。现在诸事不明，择主为时尚早。你眼光在我之上，我愿意跟着赢家。即使三爷所择并非我主，”他眨了眨眼，贾琮抽了一下嘴角。“只要三爷传信来，我便跟着你走。”

贾琮歪着脑袋看了他半，道：“我瞧着你现在所择的那一位当真不是什么好的，你从前是怎么瞧上他的？”

万彰略笑了笑道：“狠厉果决、先下手为强。”

贾琮皱眉道：“难道不是鲁莽自大、不知分寸？”

万彰道：“果决与鲁莽有时难以分辨。直至遇上三爷之前，他都是果决而非鲁莽。刺杀三爷一事实为果决，纵然失手，此举依然是没错的。”他叹了一声，“只不过低估了三爷并贾大爷的本事罢了。”

贾琮摇道：“此举在千年前百年前都是对的，到了现在就是错的了。你这主子必输无疑，决计赢不了。想听缘故吗？”

万彰含笑道：“想。”

“他老了。”万彰眉一皱。贾琮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瞧着渐沉的夕阳怅然道，“他的年岁不老，心已老了。失了年轻最重要的东西：接受新鲜信息的能力。”乃回向万彰道，“有一才，难为我用，则必杀之以免得旁得了去来与我为敌，这是内斗的法子。自从春秋以来，这念皆没错。而数月前我在大明宫悬了世界地图；数前我提醒了他的幕僚，世界很大、可以开疆拓土，他悉数没听进去。他失了一颗年轻的蓬勃之心，对外面的新鲜世界没有兴趣。今时不同往，只有放眼世界的才能成功。”言罢脆利落转身走了。

杨二伯在不远处抽旱烟，见他朝自己这走，招他来身边低声问道：“你与那个老小子所言我听见了。你说的什么？我竟听不懂！”

贾琮探凑到他耳边窃笑道：“您老不用听懂，他也听不懂的。我那是在装糊弄他呢。”

“我说么。”杨二伯嘀咕两声。“瞧你那脸就装模作样的。”贾琮嘻嘻一笑，撒腿跑了。

一夜无事。次拔营起寨，质依然戴着糙纸。直至前要穿过个镇子，贾琮替他另换了一张，纸上改写了“夫”二字。如此一来，纵有认得字的在旁瞧见了，也以为万彰偷被抓，不会管此闲事。

到了晚上，可算有客栈了，万彰因为功夫高、恐怕他被救走，特带在客栈中住宿，有杨二伯守着。

万彰借机向贾琮道：“方才我听有闲私语，你给我贴了什么签子？”

贾琮道：“夫。你是家老子的手下，却勾搭儿子，说是夫也没错。”杨二伯在旁听了哈哈大笑，万彰面色古怪。

后一路平安大吉。直至望见了广州城的城门，派去快马传信给王子腾的也回来了，贾琮方摘下万彰脸上的“夫”，命解开绳索，指着他的马道：“喏，帮你养了一路，来记得给料钱，还有你自己的饭钱。”万彰哭丧着脸活动活动筋骨——他脸上粘着的胡子已掉了些，只是没帮他洗脸整理——又朝众拱了拱手，顾不得四周闲汉孩童指指点点，跳上马逃也似的走了。林海等浑然不顾，自顾自往前走。

立在广州城门前，林海长叹一声：“可算到了。”遂一径进城，王子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