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第二百六十六章

“贾先生，这图纸我们买的可不便宜，还望赦公将那织布机弄到之后先记得我们王爷。”

贾维斯拱手道：“这个自然，给了旁他们未必能比吴国用场大。”

卫先生道：“只是西洋那，用这个并那织布机的可多么？”

贾维斯道：“不多。因为他们现在不缺钱，懒得在这上下功夫了。西洋从外洋别处搬运了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够花两三辈的。”

卫先生冷笑道：“坐吃山空，何其愚也。正好，趁他们懈怠，咱们恰可以有所作为。”

贾维斯连连点：“不想吴王手边有卫兄这般明白，吴国这儿便不用忧心了。”卫先生瞧了他一眼。他解释道，“实不相瞒，先生与琮儿极忧心诸王混战内耗，山河不太平，我朝最终也与外洋诸国一般沦为西洋之。”

卫先生面色一变，足足过了半刻钟才长叹道：“林大与贾三爷高瞻远瞩，卫某佩服。”因向他施一礼，“先生放心，有卫某在，断乎不让吴王与旁的王爷内战。”

贾维斯立时一躬到地：“拜托先生。”遂起身去向吴王辞行了。

待送他走了，卫先生密语吴王道：“这个贾赦可了不得！王爷，咱们花的钱虽不少，实在是划算的紧。晚生已使去岭南打探去了，有个号称‘嗨爪’的海商能从西洋买到火器。有了这纺纱机，来再得了织布机，王爷再不会缺钱了。咱们吴国又不缺粮。一不缺钱二不缺粮三不缺火器四不缺……”他遂朝吴王行了个礼，“恭喜王爷。当王爷择了吴地，实在明智之极。”

吴王哈哈大笑：“当我只说要挑商贾最盛之处。他们眼里皆只有兵，哪里知道，有钱何愁没兵？”因又问道，“你看林海？”

卫先生道：“王爷，只怕林大咱们是留不住的，过不了多少子他们便会南下。晚生若没猜错……贾琮眼下当不会择主，十年后也未必会。”

吴王一怔。

“此虽嬉笑怒骂、玩世不恭，心系天下安危而非某一家。”卫先生道，“他不会帮着诸位王爷内战，不论哪一位。然而若是诸王去外洋征战，不论是抢还是抢钱，他都会帮着。此当真是个有来历的。王爷且想想，当年若非贾维斯先生所出‘合纵’之计，我朝这会子会如何？数十年后会如何？”

吴王道：“自然是我们哥六个都让老三弄死了。”

卫先生摇道：“不是六个，是七个。依着太上皇的子，燕王必定保不住的。而太上皇本无能兼多疑，又重文轻武，他治下之国可想而知。西洋既如琮三爷所言如狼似虎，数十年之后，我朝恐怕难免落到被西洋所灭的外洋诸国那般。”吴王倒吸一凉气。卫先生接着道，“当年贾维斯先生以生死之危迫诸王合纵，方有了今之势。然而今之势未必平安。贾琮一而再再而三恳请诸位王爷莫要内杠，打西洋要紧。王爷，此恐怕是来……救世的。”

吴王大惊，半晌才说：“依着你的意思，他当真是哪吒下界？”

卫先生道：“哪吒也罢、善财童子也罢，横竖不是凡。我常年在吴，不知京中事。王爷自想，你们兄弟八位，除去太上皇，他可有对谁不好么？”

吴王想了想：“委实没有，对我们其余七个都挺好，有烦劳他帮忙出个主意他都出了，且主意都妙。”

卫先生道：“只怕是他将救世之心寄于诸王之故。至于谁将来能得他辅佐，只看谁想往外洋开疆拓土了。”

吴王又怔了半，终向他施一礼：“听先生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本王得先生，恰如刘玄德得诸葛孔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