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第二百四十九章

冯紫英道：“有些小国穷困些，若是遭灾了呢？”

贾琮道：“让他们国主自己设法向邻国求救，或是脆自愿并邻国。国与国之间是没有谊的。”

冯紫英摇道：“那不得套了么？旁的还罢了，倘或刑部也玩份制，大国有在小国杀了，难道可以不偿命么？”

贾琮瞧了他一眼道：“若是王爷自己醉酒之下心不好杀了百姓取乐，会偿命么？”

冯紫英一噎，半晌才说：“那是王爷。”

贾琮道：“我只是在提醒冯大哥，律法只能管住最弱的弱者。”后世有许多某大国国民在小国犯罪平安无事的。“咱们要商议的不是公正，而是可行。这就是我说过许多回的，别盼着世道成为应该的模样，而是要弄明白它事实是什么模样。冯大哥，不论你我或是贤王，在天地之间不过一蝼蚁。如今诸王议事经月不决，便是他们都在自己的弱处盼着旁讲道理，在自己的强处并不讲道理。若想让他们快些有决断，只能斩断那些‘盼望’，即让他们不再盼着旁讲道理、事事皆不讲道理只讲实力。”冯紫英愈发蹙起眉。

薛蟠道：“就不能让他们都讲道理么？”

贾琮摇：“不能。倘若我朝一统，天子讲道理，是可以举国大都讲道理的。薛大哥，如同水往低处流一般，这世上绝大部分不是圣，能霸道的时候他们是不会讲道理的。”

刘霭云叹道：“如此说来，还是有天子的好。”

贾琮道：“但是，万一运气不好，天子不讲道理，那就连争辩努力的机会也没有了。例如先帝老的时候。”他也叹道，“只是运气这玩意不怎么靠的住。我看贤王是个讲道理的，却并不知道他儿子孙子讲不讲道理。还有。”他压低了声音道，“等他到了先帝那个年岁，会不会忽然变得不那么讲道理了？”

冯紫英蓦的睁大眼看着他，倒吸了一气。

贾琮浑然不查，拍了拍手看着薛蟠：“酒都冷了。薛大哥，使温酒吧。”薛蟠忙喊去温酒。冯紫英瞧了贾琮半，贾琮笑嘻嘻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冯紫英闭不言，只管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