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第二百一十章

挑我的！”

湘云眼闪了闪，道：“倒也未必。姐姐子模样俱是极好的，平素待他也好。自打……二太太不管家了，这府里待他好的却是不多了。”

鸳鸯含泪笑道：“姑娘莫顽笑，我是老太太身边的，自然是依着老太太的心，与宝二爷何。不然，漫说是‘宝玉’，纵然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也不过那般。”她咬了咬牙，“就是老太太著我，一刀子抹死了，也不能从命！”

“莫要胡说！”湘云吓了一跳，“哪里就到了那一步的？老太太当真要着咱们，也有来方长、慢慢商议。”她里一壁说，内里愈发放下心来，忙拉了她起来，又命她拭了泪，取自己的妆奁与她补上些胭脂。二收拾了会子，一道上车往荣国府来。

另一，贾环听说贾母当真打发去史家接云姑娘了，又说鸳鸯亲去接的，也溜去宝玉屋中。遂将昨的事儿并贾母的心思一并告诉了他，宝玉愁得坐立不是。

贾环道：“二哥哥，你若是男子便该有个担当才是。老祖宗自是要脸面的，偏此事维系鸳鸯琥珀二一生。她的脸面要紧还是你们四的一辈子要紧，只看你自己能不能抗的住了。”

宝玉急的团团转：“我早已同老祖宗说过不要通房姨娘的，她又不听。若是她非要……不可，我却能奈她何，她是祖母。”

贾环道：“顺着她来自然容易，你只需答应便好。只是顺着她来的代价太大。我只说一件事。是会变的。这会子鸳鸯只想着出府做个好家的媳儿。你若抗不得应了老祖宗，她纵一时烦闷——她是个丫，有身契在我们府中，进退婚配皆不得由她自己做主的。待当了你姨娘之后，终于还是会转回来认命服侍你的。鸳鸯是个聪明子，与我姨娘并周姨娘截然不同；又是老祖宗的贴心，又在咱们府中这么些年、上下里外都说她好。琥珀虽老实，能在老祖宗身边得宠的自也有点子本事。老爷屋里多年皆平平顺顺的，说到底是因为二太太一独大、我姨娘与周姨娘只被她死死压制着的缘故。倘或你当真得了鸳鸯琥珀，加上云姐姐，来你院中只怕不是你我往年经历，而是霍晟往年经历了。那才叫你死我活、欢腾热闹呢。二哥哥自思忖着。”言罢掸掸袖子便要走。

宝玉顿时想起霍晟自幼被他父亲的姬妾使尽了法子谋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忙伸手拉住贾环：“我该如何向她老家说呢？”

贾环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祖宗最是疼你，你只从‘为你好’说开去便是，千万别提‘为了云姐姐好’或是‘为了鸳鸯琥珀好’。跟你一比，她们三个立时得比到南极洲去！”

宝玉想了半方嗐道：“委实是这个理儿。”抬一看贾环早没影儿了。

不多时，史湘云鸳鸯来了，进门见了贾母，贾母自打发旁出去，独向湘云提给宝玉送两个屋里的事。

湘云心里狂喜。她与宝玉的亲事私下里众说了许久，偏从没光明正大提起过。一壁又怨贾母偏心的厉害，分毫不曾替自己着想。面上只不显，红着脸低眉顺眼的说：“二位姐姐皆是老祖宗身边的，自然比旁可靠稳妥些。只是无端得了老祖宗的，没什么好孝敬的。”

贾母大喜：“我就知道你最是个懂事的！”遂又狠狠夸赞了她一番，得意道，“我史家的孩儿自是贤良大度，王氏那个妒哪里比得！”

湘云只装害羞，低不语。贾母便以为她不宜说王夫的不是，心里显见是向着自己的，愈发欢喜。

贾母乃命她去别处玩会子，自己使喊宝玉来。湘云听了心中突突跳，又望宝玉硬着不答应，又恐怕推了这两个后又来两个年轻貌美的，如井轱辘打水一般吊上吊下。

一时宝玉过来，贾母笑将湘云的话说了。瞧她老家笑得那般舒心，如开了一朵老菊花似的，若非贾环清清楚楚的告诉他鸳鸯不愿意，宝玉简直没法子拒了去。

贾母见宝玉脸上半分笑纹儿也没有，眉便拧了起来：“宝玉，你不欢喜么？”

宝玉忽想起贾环的话来，忙愁着眉假意强笑了一下：“挺……挺欢喜的。”

假得太明显，贾母心中一翻，顿时知道自己想岔了。又仔细一琢磨——若非担心云丫善妒，便是旁的缘故。宝玉打小喜欢容貌好的孩儿，莫非他不中意鸳鸯琥珀的模样儿？便拉着他的手说：“宝玉，你若不喜欢只管跟我说，我还能强命你收下不成。”

宝玉立时舒开嘴角将笑未笑，旋即又垂道：“老祖宗给的自然是好的。”

他愈是如此，贾母愈发认定他不喜欢那两个丫，忙说：“是我想的不周全。她们年岁大了你许多去，本也并不合适的。”

宝玉又嘀咕道：“我并没……没有嫌弃二位姐姐之意，总是老祖宗身边的，老祖宗最会调理了。”

贾母悔的直拍大腿：“嗐，你年纪小脸皮子薄！若早知道是这样……”心中又怨袭胡言语，不知道只说不知道便好，尽扯些不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