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两个进去了。

二不曾洗脸换衣裳，满灰土的跟着王子腾走了半，绕进花园走过九曲桥、桥有守着，到了一座四面窗户皆大开的水榭。水榭里面数张方桌拼成一张大长桌，齐刷刷坐满了。

他两个进来的时候就听有脆生生的问：“叔父，这是谁啊？”元春抬目一瞧，说话的正是她家堂妹贾惜春，扮作个小子模样坐着，手里还提着一支笔。

认识龚鲲的多，立时有数站起来喊“小龚先生”，龚鲲笑道：“果然巧，你们在议事么？”

贾琮道：“正是，才得了京里的八百里加急快报。”乃细端详了元春几眼，踌躇道，“旁边这位……莫非是大姐姐么？这模样简直不敢认。”

他话音未落，探春也站了起来：“是大姐姐！”

龚鲲道：“因半道上听说太上皇驾崩，我二着急赶了过来，跟着的都在后慢慢走。”

众忙纷纷过来相见，不认识的也一一介绍。贾琮在台湾那要紧的都过来了。

林黛玉掩笑道：“大姐姐与小龚先生当先去洗漱一番才是。”

王子腾道：“是了，我着急带他们过来，把这个忘了。”忙命引他两个去客房梳洗，换身净的衣裳。

他两个都走远了，惜春仍望着背影道：“大姐姐怎么跟在家里全然不同了？我也不敢认了。”

贾琮随到：“快马跑了一路，晒黑了许多。”

惜春与探春齐声说：“不是。”

探春道：“气儿变了。”

贾琮哼道：“这个才是真的贾元春，从前那个整弹琴写诗、不问世事的是装的。”

探春瞥了他一眼：“倒也不是装的。时势变化、也随之而变罢了。”

贾琮摆手道：“不是随之而变。她在宫中王府尼庵皆因整乌云盖顶、不得不装罢了。不然，她大可跟着后那些丫鬟随从坐着马车慢慢来，着什么急？一个肯为了赶着同兄弟们一道商议大事而晒雨淋的子，胸中岂能没有志向？早告诉过你们，咱们贾家的都是有出息的。”说的探惜二抿嘴一笑。

那两个知道今有要事，不敢多耽误，随意收拾了会子便赶回来了。元春因见姐妹们都穿着男装，也另换了一身男装。早有替他们搬了两张椅子来坐下。

贾琮先将贾环的书信递过去：“看看这个。”龚鲲贾元春传阅完毕，他乃道，“方才我们都私下小议论了一番，二位已看完了，可以正式开始了。”言罢向林黛玉打了个手势。

元春这才发现，林黛玉一袭青衫坐在首位，冷眼看过去有几分像她小时候看见的林如海。

黛玉咳嗽一声，端起茶盅子来饮了一，道：“在座诸位皆有大智，也都看了京中来信。咱们今儿一件要弄明白的就是京里一串事儿究竟是哪些弄出来的、有何目的、下一步他会如何？咱们下一步如何应对。为了省事儿，刘丰先说如何？”

刘丰慢条斯理的道：“我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先说了旁必然无趣，你们先说。”

吴攸贾惜春齐齐送了他一枚大白眼子，王子腾笑道：“我知道自己老了，不及你们年轻灵光。你们说，我听着。”

惜春先道：“环儿信中所论的曹大通之事，大约是没错的。只是那李国培显见也不是大皇子的，不然他又岂能不顺势拥立？过了那个点儿指定没大皇子的份了。二皇子曾得今上垂青、群臣多半会拥戴；若有权臣出来，必然拥立幼帝。”

探春道：“从皇陵回京也有十几的路程，保不齐有提醒他或是大皇子，单凭些许马难成大事、圣只是落在贼手并未驾崩，他们便冷静了些。”

贾琮道：“都不在点子上。他若有魄力，先拥立了再说，圣既单落在叛臣手中，借刀杀甚至玉石俱焚皆非难事。此事最要紧的一节在于，不论真假，李国培一直表现出拥立之意，却在已到京城之后悬崖勒马。他若不勒马，必然被留在宫中的御林军箭死。”

龚鲲笑道：“不错。他若有心拥立就得弄京中留守御林军一个措手不及，偏御林军已得了林大等传信有了防备，他的算盘落空了。他怎么会知道御林军已有防备的？”

探春道：“莫非是他发觉老爷林姑父不见了，疑心他们快马回去报信？”

贾维斯道：“文武百官那么多，少了几个也难以觉察。且林海苏铮贾政三位大都不当是李国培认识的，他自然无法察觉不认识的不见了。”

贾琮击掌笑道：“那么问题来了，谁会留到林海苏铮贾政不见了呢？”

吴小溪道：“林尚书不见了，司徒磐必然首先察觉，只暂不知是落在半道上、留在皇陵还是设法溜走了。他再顺便去寻林海的好友苏大，也不见了，八成就能疑心到贾环上，他知道这两位皆是他先生。再一查，荣国府的贾政大也不见了。不是环三爷救走的还能是谁？”

刘丰点道：“李国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