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秋情

目流波。身上着淡紫色锦缎长裙，上面绣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腰悬璎珞，环佩叮铛，真是端庄里透着娇艳，娇艳里透着雍容。

“姐姐还记得那事啊，妹妹那顽劣，现在想来真真羞愧。”玲珑笑道，微微颔首。

“妹妹当，是故意的吧。”林可微笑道，目光里透着了然。

玲珑淡淡笑而不语，林可看着她，只觉得那清冷淡漠的面容，不知何时比以往添了几分柔和，竟似有了点媚意，原来她生得极好。只是以前自己还道燕家的二小姐粗俗不堪，连亲生父亲都不待见，便无端地讨厌她，直至兄长多番恳自己邀她，却只为远远望她一眼，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哥哥，竟如此倾心于她。

起初是因了屋及乌，后来却越来越发现，这子身上有许多令意想不到的东西，看似清冷，内心却其实柔软而灵动，真真是蒙尘的珍珠，只有哥哥那般慧眼独具的才能识得。

只是造化弄，哥哥已身为驸马，家中早有一位真正的金枝玉叶，这般遗世独立的佳，又怎肯低做妾，便是她肯了，公主也未必能依，哥哥更必定不忍心。

真教可惜可叹！

如是想着，可看玲珑的眼，不觉多了几分惋惜和同。玲珑则不着痕迹地略略偏过，远眺那漫山的红叶。

山上不远处的幽静竹林中，两位华服男子正于凉亭内品茶对弈，紫衣男子忽然落子笑道，“想不到最后还能绞你大龙，痛快痛快。”

对面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殿下技艺湛，立自愧弗如。”

“你呀，别是心猿意马呦。”隔着修竹疏影，依稀可见丽影已近，端王不禁笑着看向立，眼中满是揶揄，“你看这茶都快凉了，本王可不陪你吹冷风了，周公莲，你自己在这远观吧。”

说着起身要走，林立也不留他，闲闲抿了茶水，目光远远投向自石径而上的影，落定在那一抹青衣素裳的纤丽身影上，唇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待那一行走近，林立起身上前相迎，“下官，拜见王妃。”

他如今已是翰林学士，官拜少傅，虽不是手握实权，却算得上天子近臣。

“哥哥不必多礼。”林可优雅回礼，笑睇了身侧的玲珑一眼，只见她色淡淡，眼底却难掩一丝羞赧。

两见礼，看似平淡如常，只是眼波会间，却隐隐似有缱绻暖意。

“此处风寒，哥哥不如随我去雅室小坐。”

“有劳王妃。”林立优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