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引 废去一子

五月五，满城飘粽叶糯米香，却因为赵琦待职在家，弄得赵府上下无心过节，光忙着猜主是不是官路到了，

节南正想着可以溜出去，桑浣居然亲自送了粽子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柒小柒呢？”浅春浅夏和碧云她们在院子里染布，桑浣能放心问节南。

节南笑笑，“她给年颜抓药去了。”

桑浣蹙眉又挑眉，“这么好？”

节南本不想多说，但嘴一张开就蹦字，“年颜对我姐妹俩是该死，对师叔却是左膀右臂，不看僧面看佛面，而且年颜要死也得死在小柒手里。”小柒有多喜欢借药来整治，她这个中毒的最清楚。

“你嘴皮子不逞强才会死。”桑浣骂完，锁紧眉，“芬婶她们在城郊一间农舍出现，年颜夜里探查时却被打成重伤。我再探时，那里已经去楼空。但据年颜的表述，我感觉对方与守卫簪珠儿的那些的路数有些像，尤其也戴兔面具。”

节南心一愣，表懵懂，“兔面具？”

桑浣想起自己没跟节南说过，“我杀簪珠儿那晚，有个戴着兔面具的高手，本以为是王家雇来的，想不到年颜又遇上，那就不是拿钱财替消灾这么简单了。”

节南总不能说自己一文钱没拿，“姑母接下来如何打算？”

“找不到芬婶她们，洛水园这条线废掉，这么大的事一定要上报。”桑浣色烦躁，“皇上命吏部彻查工部所有，但凡乌明起用的官员或匠，当即勒令解职，接受调查。要不是谭计等与乌明的关系都不错，由谭计挡在最前，赵琦恐怕也要降品阶。里里外外得一锅粥，每提心吊胆等着赵琦回家，就怕还有更坏消息。这种时候礼部居然把洛水园的仙荷发派过来，简直还嫌不够。”

节南稍怔，心思转得极快，笑道，“姑母可以放宽心了，姑丈不但没事，说不准还要升官了。”

桑浣问为何。

“仙荷到了年龄，又不当红，要么许，要么卖掉，要么再分派。分派到朝臣家里可一点也不随便，要看品阶和官俸。这当，仙荷被发派到家里，不就是上面看好姑丈的意思么？”

桑浣听了节南的解释，一边暗道这丫机灵，一边不甘示弱，“赵琦老实为官，平时谨小慎微，和乌明私不，顶多就是些场面上的应酬，并不怕吏部审查。我只烦这会儿事多，偏偏仙荷过几就要进府，所以跟你啰嗦几句罢了。”

节南淡淡笑着，“只是我虽明白师叔，门主不明白。要是师叔只报坏消息，门主会质疑师叔办事的能力。毕竟您杀了羌掌柜，而羌掌柜是金利泰和的，不管理由是什么，金利泰和不会高兴。洛水园一条线被废，尽管当初这条线全靠您打通，后来是羌掌柜不得力，但恐怕门主会让您承担全部责任。”

桑浣其实也是担心这个，不由眯眼，“你为我想得真多，看来也帮我想了法子？”听听无妨。

晨光照着水亮的彩布，映得节南那双叶子眼光华四溢，“师叔别问我，我只觉这回并非师叔的过错，甚至没有过错，在御史台，刑部，郡衙三方一齐清理洛水园之前就把线撤出，避免弓门露——这叫先下手为强。”

桑浣眼中闪过一抹激赏，“然后让芬婶她们永远闭上嘴。”

节南眯笑，“这回事大，牵连姑丈，我们总不见得为保线的命，置赵府于险境。没有师叔的洛水园，几乎发挥不出作用，没有了赵府的师叔，弓门还能指望师叔今后做成大事么？我相信，金利泰和那家伙的脑袋虽然时不时堵塞，但门主擅长诡盘算，肯定会明白师叔的。山高皇帝远，连年颜都查不出的事，就算那边派来也一样查不到。”

桑浣沉吟。

她一直说自己效忠弓门，虽然内心希望柒珍当门主，但柒珍争门主的时候，她聪明得保持了中立，所以金利挞芳仍用着她。不过，自从羌掌柜开始窜，她也知道金利挞芳在为金利泰和将来继任门主而铺路，她虽有隐退的打算，却也防着这些翻脸不认，始终没有主动提出放权。

节南剥起一粒粽子，右手五指轻颤。

桑浣瞅着节南。这丫对她说过很多话，很多正中她心中盘旋很久的忧虑，但她没承认这丫说得对，是因为她更相信自己。柒珍当年多少鞍前马后，他死时，身旁仅剩桑节南和柒小柒为之血战。桑节南右手极为灵巧，练武根骨佳，又聪明，就因为走错了那一步，如今剥颗粽子都吃力。

桑浣不想和这对可怜的姐妹一样，她有儿有有丈夫，所求不过下半生的保障。然而，都安近来似乎有一无源急流，让过了几年太平子的桑浣感觉不安，如同沦陷前的北都，能嗅到谋窜起的迷烟味道。

非常时，行非常事。

桑浣适应力很强，心思翻转也不过一念之间，起身道，“转告小柒，她要敢弄死年颜，就准备陪葬吧。”

节南总算剥好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