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十八春秋牵机

几许，寂寥难言。

此间的上空，其实说不上天穹，也无星宇，只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苍茫暗沉的颜色。

“公子！”

周大胡子轻功稍逊，但是也算是勉强借助了长枪挑壁落下，至于那些个死士，则还在这崖壁之上，他才一落地，身子便是一震，眼前这等令震怖极具冲击力的场景，按道理来说，是绝不该叫苏留孤身无防下了这崖壁，置身于那诡秘谲的横错白骨之中。

谁知道这一地曾发生了什么？

竟然有这般多的白骨残骸，纵是伸出颈给砍杀决死，也不是一时可斩落的，诡异的便是这些白骨似是一具一具只去了血，保留完整的很。

“黄泉密教的，来这里一定是有目的的。”

一直沉默的殷钟陆忽然出声。继续道；“我不知道她的目的，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黄泉密教的那个圣。死前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杀之黄泉。死也不朽’。”

“杀之黄泉，死也不朽？”

明月心黛眉浅浅皱着，轻声说道。

“黄泉密教，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的黄泉，这碧落天都的，是真正的秘大隐，从不问世，相比之下。黄泉密教的真是肆无忌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怕的多了，我也相信这个黄泉圣来这里一定有她自己的目的。“

那崖壁上小心翼翼攀援而下的死士们，与殷钟陆与明月心的碧落黄泉之语，根本不能引起苏留半点兴趣，甚至连这一地的白骨凄凉，都与他浑然无关。

苏留便独立这累累白骨之中，看着这个跪倒当地的老，老仙风道骨。死状淡然，毫无痛苦，无悲无喜。只是一个字一个字轻轻喃喃的念：

“关，飞，渡。”

关飞渡。

这个名字普通，在这一方世界并没有名气，至少明月心跟殷钟陆都不认得。

任何一个姓关的老都能叫这个名字，但是对苏留而言，仅仅是这个名字，便已经意味着很多了。

他还记得那犹然在目的温和却又有些严厉的目光，那一双温暖粗糙的大手。一次一次准时严苛的药浴，那老仰首望月的那一声声无奈叹息。

苏留躬身弯腰。叩搭在这老的枯槁手腕上，温和纯的照真气缓缓的输他的体内。一个的经脉若能说是丰泽的江湖溪流。那此时关老的体内就如同涸的河床，凅到体内的脉络都有了一丝丝的裂纹。

浩然的真气体，但是没有一点的作用，关老他整个却一点一点的消融如尘星点。

“杀之黄泉，死也不朽么？”

苏留依旧保持着双手伸出的姿势，怔然的看着自己手中流散的星点。

关老整个便好似经由沙子垒起，一经触碰，便形体消散。

他明显不是近来才死的，虽然不知为什么他的形体能保存生前的模样不曾腐朽，但是苏留站在一个先天高手的立场上来说，一个修为不弱的武者，脉络竟然这般惨况，已然不止是真气的衰竭，更意味着元气散尽，分明是死前遭了至强的一击，导致十死无生，真丹难回。

苏留的照真气号称是能起死回生，其实也只是胜在纯，能激起的潜在的生命能力，连城里边，丁典便曾在狱中用照经的纯特救过濒死的狄云，但是一个若是全部的潜力都已经挥发完毕，那又如何救得？

非力所及，仙难救。

苏留难得的露出了一些悲戚之色，其实关老留下的医书奥，自身医术必然不弱，但是医者竟然不自救，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究竟是谁，用内气震的关老经脉寸裂而亡？”

“经脉寸裂，不只是震断心脉，而是身上每一寸的脉络都已经被震的碎。”

苏留真气行驶周天，才得出了这个结论，环顾四周，此地地面如低谷，其中还真有一条裂缝，冷幽的水流流动，汇聚如河，无时不刻的散发出令心悸的寂冷，这一条幽寂长河便在老的身前十多步，河边有一块耸立的巨碑，墨黑如玉。

此此景，苏留却意兴萧索，只默默的将关老的骨灰包好。脑中心思电转，却也没有答案，其一，虽然不知道关老什么时候殒身，但是尸身却一点损伤也无，杀之黄泉，当真是死也不朽么？

其二，究竟是谁伤的关老？那三具龙甲么，不太现实，若是这三具龙甲所为，关老早已尸首异处，绝不会保留的这般完好，其功力之，控劲之妙，即使是现在的苏留，亦没有完全的把握能胜之。

关老已经完全的消散在这个世界上，地上只有一张卷帛弃之于地。

苏留拾起，静静的看，字字以血作墨，铁画银钩。

“感觉到得此地的，便该是小留了。你终于还是来了。千千如今还好么？可能不太好受吧，那敛月息是世上最厉害的一种秘术禁制了，天生如此。根本无法可解，北邙道统纵是玄门妙。也解不得敛月息带来的负面影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