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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又不是中式装修，经病啊挂把剑。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甘卿：“……喻掌门，贵派就算只剩下掌门一个，好歹也是个剑派吧。”

微波炉“叮”地响了一声，食物的香气丝丝缕缕地漏出来，流到客厅，温暖而浓郁。

“我们是使剑的门派，不是崇拜剑的门派。”喻兰川淡淡地说，“刀枪棍，什么不一样？当然，最好还是动不动手。”

又来了——甘卿夹着温度计，把脸埋在胳膊上笑。

喻兰川却没笑，他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拳脚容易流传，刀剑必定会往舞台表演方面发展，指不定哪天就彻底失传了，这有什么？再说我也不喜欢用真剑。”

甘卿怪地问：“为什么？你已经到了‘飞花摘叶’都能当剑使的化境了吗？”

“刀剑之类的凶器，属于风险很高的作，我应该算是个‘风险厌恶者’，不喜欢碰这种东西。”喻兰川顿了顿，“哦，‘风险厌恶者’是指……”

甘卿接道：“在顺风顺水的时候，也会如履薄冰的。”

“差不多。”喻兰川一耸肩，见她夹着温度计不方便，就给她盛了碗汤，又在她左手塞了把勺，“听起来不如赌徒酷，是吧？有枸杞红枣水味。”

可是，既然是个“如履薄冰”的，为什么肯露面出，独自挡住来势汹汹的丐帮叛逆呢？

甘卿心想，如果她这么问，喻兰川一定会一脸不耐烦地回她一句“那是不得已，没得选，不然还能怎么办”。

有的视金钱如粪土，肯把宝马貂裘换美酒，只为一场尽兴。万物如浮云，唯有义重。

喻兰川却没有这种潇洒，他好像那种平时抠抠索索、一分钱掰成八瓣花的老财主，吝啬得让哭笑不得，但你知道，生死关，他是肯抛却一切他看重的东西，为你倾家产的。

“看什么看，”喻兰川被她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板起了脸，“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傻——电子体温计一分钟够了，还不快看看几成熟了。”

体温计上显示三十八度五，算高烧了。

喻兰川皱起眉，放下筷子：“我下楼买点退烧药。”

甘卿的目光落在体温计的表盘上，可能真是烧短路了，她脱说：“刀也不要，剑也不要。可是我请吃饭最高档次是麦当劳，你再对我这么好，我就要资不抵债了。”

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带着沙哑的鼻音，有粘似的，像传说里躺在蛛丝上的蜘蛛，凶险而靡丽，把飞蛾喻兰川黏在了原地。

两个隔着一张掌大的小桌，互相数得清对方睫毛的根数。

喻兰川的喉咙微微一滚，接着，他缓缓地站起来，双手撑在小桌上，朝甘卿的方向倾下身，身高带来了某种压迫感。

他眉目不动时，眼角和嘴角都是横平竖直，既不上翘、也不下垂，原生表透着理智和冷淡的味道，让想起浮着冰山的平静海面，底下涌动着看不见的暗流和漩涡。

喻兰川在她耳边说：“你可以申请借款展期，先还利息。”

甘卿仿佛被固定在那一小片影里，一动不动。

喻兰川略微垂下眼，心里默数了五下——据说这是一个成年能从冲动中冷静下来的时间，他礼数周全地给了对方这个时间。

然而甘卿今天的反应格外迟钝，似乎没能抓住这个机会。

喻兰川叹了气，轻轻地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呼吸若有若无地掠过她的脸颊，一阵一触即走的风似的，让恍然间分辨不出有没有触碰到。然后他站直了，披上外套下楼买药了。

直到听见门响，甘卿才眨了眨眼，如梦方醒。

她烧得找不着北，诸如“将来”、“门当户对”、“配不配”、“何去何从”之类复杂的问题，她这会一概思考不动，只剩下一小撮脑细胞还没罢工，尽忠职守地连线她突然通气的鼻子，记录下缭绕在她身边的古龙水味。

薄荷的。

第七十九章

“田展鹏先生，您有一份快递，麻烦签收。”

寒冬腊月里，丐帮九袋田长老家四门大开，他在收拾行李。

租住的这一片老楼突然要准备拆迁，房主们即将实现“阶级跃迁”，成为“拆迁户贵族”，正在集体狂欢，可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租住在这里的房客们却如遭晴空霹雳，一起愁云惨淡起来。

“放门。”田长老正在打电话，随应了一句，又转对电话里的房东说，“……还有我上礼拜才刚灌的煤气，还没怎么使呢，这可怎么算？”

房东已成生赢家，豪气冲天：“扛走！煤气罐送你了，当送别赠礼！祝咱们以后都前程似锦！”

田长老：“……”

煤气罐的铁皮肚子上果然印了“前程似锦”几个红字，已经被油渍糊得看不出来了，憨态可掬地戳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