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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行啊，孟老板管饭，你想吃什么？”

喻兰川：“……”

还当着孟老板的面，他总不好直接说“不吃”，可他下了班连水都没喝，急匆匆地赶过来，难道就为了在一条黑灯瞎火的小巷里吃路边摊？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掰开甘卿的脑壳，看看里面泡了些什么的玩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幸好孟老板赶紧在旁边劝退：“今天晚上太忙，店里没座位了，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让小喻爷跟你一样在后厨站着吃吗？”

喻兰川眼皮一垂，摆出一副“我怎么都行，但你给我看着办”的态。

孟天意笑呵呵地说：“小喻爷请客，要不是还得照顾生意，我还想去呢！有好饭蹭还不快走，不像你啊。”

喻兰川一脚踩在星之梦门的台阶上，蹭了蹭鞋底的泥，带了点挤兑的意思，他抬起一挑眉毛看向甘卿，仿佛在疑惑“为什么我叫你吃饭，你就不像你了”？

甘卿为了“像自己、不刻意”，只好叹了气：“行吧。”

都是张美珍那条微信搅合的！

孟天意乐呵呵地朝他俩挥手告别，转身回店里，正好撞上探探脑的小学徒。

“钻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孟天意一掌敲在小学徒脑门上，“不让你看火呢吗？”

来这种小店当“学徒”的，都是外地来燕宁讨生活的小孩，一边闯一边打零工，十来岁，早早不上学了，走得路比谁都远，过的行当比谁都多，脸上稚气未脱，已经开始有种世故的机灵。

小学徒问：“老板，那谁啊？”

“一个朋友，”孟老板说，“关你什么事？”

小学徒：“看着是有钱啊。”

“是啊，”孟老板见缝针地教育他，“你，长大就只能在厨房切菜，再的，后悔不后悔？要我说啊，趁着你还小，不如回去学……”

“唉，老板，您怎么又来了？上学敢好，衣来张手饭来张的，什么活也不用，我要是那块料，还用得着您说？”小学徒冲他摆摆手，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一点少年老成的忧心忡忡，“您怎么让杆儿姐姐跟他走啊？傍大款没有好下场的。”

“傍……去你的，会不会说话？傍你个！”

小学徒有点发愁，认为孟天意就像偶像剧里穷苦主角的拜金老母亲，一把年纪了，心里没点数，天天就知道流着哈喇子等闺钓金婿，于是就苦婆心地劝他：“谈恋是要门当户对的，家有钱你没有，会拿你当回事吗？玩玩而已。就算能成，家要吃大龙虾，你就知道炒麻小，能过到一块去吗？时间长了，新鲜一过去，还不是会让瞧不起。我杆儿姐姐那么好，咱何必呢？”

孟天意：“嘿！你个小孩，看不起麻小怎么的……”

“小孩也知道不能老想着走捷径。”小学徒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教育“老而不尊”的孟老板，“敢吃亏受伤的不是你！”

孟天意逗他：“那是你啊？你对你杆儿姐姐有什么想法？有也不行，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刚才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小学徒脸一红，吭哧了半天，跑了。

孟老板对着小孩仓皇的背影笑了好一会，笑不出来了，他回张望了一眼星之梦寂寥的门锁，接着，目光又跳过那些低矮的建筑，落到远处宽阔的马路上，试图回忆起那里拆迁前的样子。

想不起来了。

“你杆儿姐姐啊，”孟老板自言自语似的说，“铜皮铁骨，心狠手辣，谁还能伤得了她？她肯落到地上，尝一尝间的滋味就很好了，是甜是苦都不挑啊。要是真能伤一回心，也没什么不好，总比没心的鬼混强。”

他说着，叹了气，背着手，缓缓地走回后厨。

车在泥塘后巷里不太好走，得厘米级的作，甘卿自己不会开车，坐在副驾驶上，总看着那后视镜心惊胆战，怕它擦了墙皮，直到喻兰川把车开出这一片，她才松了气，敢跟司机搭话了：“你刚才说丐帮内是怎么回事？不会真的跟我有关系吧？要是那样，我……”

“搬家？内跟你一个外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也是借。”喻兰川不紧不慢地打断她，“这些年除了那些流氓团伙，大家都各过各的，没力讲究那些门门派派的，也就剩丐帮还算硕果仅存。之前找、盯梢，都是麻烦老杨大爷。他们多，能量大，眼线又密，有就有势力，有势力就有权力，就能变现，老杨大爷这么多年压制着他们，不按照一些的想法‘发展壮大’，早有不满了吧。”

“不能这么说，让有借，就是给抓到把柄。”甘卿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居然是你说出来的话，我希望你谨记这句话，”喻兰川叹了气，“你又不长胡子，天天带那么多剃须刀是要什么，不觉得坐地铁不方便吗？”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