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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一仰，他摆摆手，迅速给韩东升回了信息，然后场外联系丐帮的和于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回到办公室，不等一气喘匀，就发现他方才在会上力挺的项目总监已经等候多时了。

项目总监们对外都是“封疆大吏”，一扛一方江山，但其实子过得没有那么风光，除非是业绩格外突出或者老板亲信，否则自己常年驻扎项目，“朝中”又无，对上级的沟通渠道不畅通，每次回集团总部抢资源，都得八仙过海、血流。

这位总监手正在运营一个养老养生方面的项目，但最近两年，整个集团都在往轻资产的方向倾斜，涉及地产的摊全是后娘养的。他自觉跟喻兰川私一般——喻兰川恪守职场英守则，整个风控部门一枝独秀，锦衣卫似的，跟谁都私一般——没想到喻兰川会带着整个部门加班两宿，在董事会上以一杠三，力挺自己。

“喻总，辛苦辛苦。”项目总监热地迎上来，“什么时候赏光，请您吃顿饭？”

喻兰川公事公办地一笑：“卞总客气。”

项目总监一在他办公室里坐下，发现他办公桌上有几张广告传单，卖保健品的、卖磁疗仪的，还有一个叫“极乐世界”，宣传单上写着：“你是否已经退休在家，生活无所适从？是否儿孙绕膝，仍然孤独寂寞？你是否觉得自己正在变成一个多余的，只有在那些花言巧语的骗子面前，才能找到稀有的存在感？”

“极乐世界”的宣传单印得格外良，项目总监拿起来一看，笑了：“这跟咱们项目的广告思路好像啊，卖什么的？看着还挺高端——我家有个亲戚家里一打这些玩意，棺材本都给骗出去了，不瞒你说，咱们好多宣传策略都跟着他们偷师的。”

“哪里，”喻兰川说，“不高端，这只是个平凡的邪教。”

项目总监：“……”

“我一个朋友是警察，最近刚查获的，正好今天卞总在，拿过来给你看看——你们最近在炒的不是这个话题么？”喻兰川说，“我听说你们还打算拍个公益电影，详细说说，备案了吗，剧本有了吗？”

项目总监嬉皮笑脸地跟他套磁：“备倒是备了，其他的还八字没一撇呢。咱们之前抠了半天预算，也就凑齐了够备案的那点资金。喻总，我们这些后妈捡的儿子，在集团的子不好混，以后得多拍你的马啊。”

喻兰川意味不明地冲他笑：“这种话少说两句吧，卞总，都是给老板打工的，我算什么？听多了该飘了。”

项目总监见他不吃这套，立刻没事似的撤退：“那是，那是。”

“今年的子都不好过，明年也不一定乐观。会上大家都在吹牛，都想先占着资源，万一能盲狙到下一个风呢。我是个比较不喜欢冒险的，不想碰不了解的东西，所以选择了咱们这边。”喻兰川推了一下眼镜，“但集团资源倾斜得越多，你们任务就越重，今天牛皮替你们吹出去了，到来投资回报率不好看，咱俩谁都代不了，卞总，关了门，咱们透个底吧。”

项目总监叹了气：“喻总，集团考核标准不公平，什么都要看投资回报率，行业不同……没有可比啊！”

“行业不同，东的钞票都一样，水往低处流。”喻兰川说，“集团内部其实一直杂音，想出售一定比例的传统板块……”

项目总监立刻急了：“我们不是传统板块，我们有新概念！”

“别激动，卞兄，”喻兰川不易察觉地换了个称呼，站起来给他倒了杯茶，“咱们都知道‘概念’是怎么回事，这话就不要拿来哄我了。”

项目总监抹了把脸。

喻兰川当着他的面，打开平板电脑，调出他们在会上大吹特吹的项目ppt，把平板压在那一打保健品和邪教的宣传单上：“除非你们真能实现这个。”

项目总监的眼角跳了跳，目光落在ppt页面上。

向集团卖自家安利，都是疯狂地往“高大上”上靠，当今社会上什么名词火，就蹭什么的热度，实在哪也不挨着的，就自己攒一个类似的词硬往上怼，不能显得不如别洋气。

喻兰川翻到的这一页ppt写得尤其不要脸，标题是“连横合纵，结合文化产业，打造地产p”。

这句话是谁加上的，项目总监记不清了，盯着压在传单纸上的平板电脑愣了半天。这种意味不明的名词堆砌看得他都麻木了，底下一脑地加上，他审阅的时候也没细想，没想到老板们当真了，在会上揪住他一通问，要没有喻兰川帮着打圆场，差点下不来会议桌。

项目总监说：“现在市场上的养老服务，主要都在聚焦‘失能老’——就是没有自理能力的那些，子忙工作忙，顾不上他们，这才会想到养老院——但是我们当初做可行报告的时候，认为专门替那些身体健康、生活能自理的老年服务的东西不多，市场是有盲点的。”

喻兰川双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