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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严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梦梦老师，魅力无限，老少通吃啊！”

喻兰川沉着脸，从门缝里往外看。

甘卿一扫见他就笑了，主动打招呼：“小喻爷，狗……”

喻兰川“咣当”一下甩上门。

“……狗年大吉。”甘卿一脸无辜地转向于严，“我犯什么忌讳了？”

“没事没事，青春期，容易害羞、还喜怒无常，”于严笑呵呵地说，“我们兰爷这个品种，青春期都比较长，也就两百多年吧，过去就好了。梦梦老师，你那有幸运加持的道具吗？能帮着找的那种……”

阳历年一过，就进“年底”了，这段时间总是格外兵荒马。

对假期望眼欲穿的们心浮气躁，琐事还格外多，各种会议与应酬没完没了，年终奖却总是姗姗来迟。

地铁上的小偷、电话里的诈骗犯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业务旺季，格外活跃，传销组织们也开始努力刷起业绩，向着成为未来的“查理芒格”目标砥砺前行，倒霉的小民警们忙得团团转。

周老先生终于逮着机会，从家里溜了出去，他鬼鬼祟祟地避开院里下棋的老，从小门出去，上了一辆公车，准备开张的皮具修理师傅一拉开店门，正好扫见这一幕，掏出手机拍下了公车的尾，他把照片发送了出去。

同一时间，这一路公车沿线，好多双眼睛盯住了它，跑到公车站捡垃圾的乞丐和拾荒者们互相打眼色，炸排的老板不时看向路边——三站之后，周老先生下了车，七拐八拐地钻进了一堆小胡同，进了一栋老楼，往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里冷湿，周老先生敲了门，里面传出谨慎的声音：“我们没叫外卖。”

周老先生回答：“我是送报纸的。”

“什么报？”

“明天的晚报。”

暗号对上，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还挂着链条，认出周老先生，一个老太太才把门打开，飞快地往四周看了一眼：“老周来了，快进来。”

地下室的小屋里有五六个，最年轻的也是年近花甲，全都压着声音说话，跟地下工作者接似的。

“警察昨天上我们家去了，你呢？”

周老先生说：“也去了，问老林的事，来了俩小孩，我把他们糊弄过去了。我这一路都小心再小心的，就怕有跟着。”

“其实跟着也没什么，又不是什么违法纪的事。”

“哎，许教授他们那的东西都是要出的，市面上得贵出五六倍去，都是为了给咱们拿点福利，才偷偷从厂家直接运出来的，不走正规坑钱渠道，咱们也悄悄的，别给家找麻烦——你那个红外护膝用得怎么样？”

周老先生掀起裤腿，露出一个护膝，得意洋洋地说：“管用，关节里热乎乎的，膝盖都不冷了。这东西我都是藏在枕底下，每天在被子里偷偷戴上，不能让我闺看见。这帮小年轻们，什么都不懂，跟她讲，她又忙这忙那，没工夫听你说——小丫片子，我吃的盐比她吃的饭都多，哼。”

“好用就行。”给他开门的老太太说着，指着门的纸盒子说，“许教授给咱们拿了点土蛋，都是不吃饲料的，一会大家伙分一分。对了，许教授说，最近从厂家那边拿的货太多了，被知道了，厂家那边有眼红举报，咱们得小心点，下次‘养生’课换地方了，到时候再通知，教授说，到时候他争取一下，没准有免费体检，早晨都别吃早饭。”

众纷纷去挑“土蛋”，红光满面的，感觉占了天大的便宜。

周老先生却没动，他原地站了一会，犹犹豫豫地问：“老林……是真走啦？”

“过年前一天，警察说的。”

“看看家那魄力！”给周老开门的老太太一伸拇指，“家也没天天挂在嘴上念叨，就说过那么一次，然后招呼都没打一声，说走就走了！我现在谁也不佩服，就佩服老林！”

周老先生抬起，浑浊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一点光：“那你们是怎么想的，咱们以前计划的那事还实行吗？”

第三十八章

“韩哥！明天用车安排可不可以帮忙落实一下！”

“明天有‘空气重污染预警’啊，单双号限行，咱们单位的车实在不够用……”

“啊，那怎么办，您快想想办法！”

“这……哎。”

“韩哥，救命，打印机又卡纸了！”

“稍等一会……”

“急用啊！”

“……就来。”

“东升，咱们坐办公室的，别的本事没有，笔杆子怎么也得过得去，你看看，让你写个函件……这错别字……还有这句，这句不妥吧，老局长不喜欢用这个词，上次开会都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