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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眼就瞧见了走在队伍中间的木小眉。

新犯这时候已经被倒饬过，发都剃成贴皮的青瓢，身上是一色发灰的制服。再好看的摊上这样的装束也不起来。但是木小眉——的确不大一样。

就五官来说，他不算顶好看，特别的是气。

石磊在这里三年多，见过很多次新乍到。对老的挑衅和起哄，有的惶惑不安，有的漠然不理，有的桀骜地回瞪，还有对着他们嬉皮笑脸打招呼的老油子，只是没见过这样的。

清澈明亮的眼四处张望，有些好，有些期待，二十岁不到的年纪。要不是穿戴和周围的一样，你会以为他只是来参观的，那表十足是个新校的学生。

傻的！和其他的反应差不多，石磊脑子里当即有了这么一个判断。直到这傻小子的目光扫过群，停驻在他身上。

“嘿，笑了！笑什么呢！啊哈哈哈哈！”

看到他的时候，少年好像顿了一会，继而绽开一个笑容。

那笑从他眼角嘴边发散，好像早晨的阳光一般清新灿烂。

“喂，快走啊！”后面的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少年才依依不舍地往前走，然而眼睛始终看着石磊，脸上笑意久久不散。

石磊有片刻恍惚，这脑子有问题吧，但是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从没指望在监狱里看到这样明朗的笑容，即使在外边，也不多见。

“你好，我叫木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