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以工代赈】

周赫煊忙着赈济灾民，天津的某些名流还在盯着舞厅狂怼。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包括王吕元、潘守廉、严修、华世奎、赵元礼等在内的，十二位天津社会“有心世道者”，以道学家的吻劝说饭店取消舞厅，以维持道德风化。

他们在公函中说道：“于大庭广众下，男偎抱，旋转蹲踢，两体只隔一丝，而汗浸，热度之激，其视野合之翻云覆雨，相去几何？”又云，“始犹借资游观，继则引诱中国青年子，随波逐澜，是柴烈火，大启自由之渐，遂开诲之门。”并辱骂倡导及赞同跳舞者“不遭天谴，亦受冥诛”。

这些家伙骂就骂吧，居然还登报叫嚣，简直没完没了，闹了一两个月都不见消停。

周赫煊看了报纸，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用真名在《大公报》上回：“我听说北平的铁狮子胡同和六国饭店，也有很多上等在那里搂抱跳舞，那边的柴烈火就比天津好些？你们倒是去铁狮子胡同和六国饭店骂啊！如果真的吃饱了没事，就捐款赈灾去，天津城外有无数灾民饿着肚子呢！”

北平的铁狮子胡同和六国饭店，出那里的要么是北洋高官，要么是外国政要。道学家们自然惹不起，他们只敢在天津发牢骚，脑子进水了才去招惹贵们。

周赫煊一跳出来讽刺，立即就引起道学家们群起而攻，其中赵元礼骂得最狠：“周赫煊其，名为学者，实为文妖。办学赈灾，皆不过邀名之举。此专擅钻营弄巧，先后投靠褚玉璞及张学良，以为进身之阶。后南下鼓吹解放，靠卖肚兜大赚其财，当今中国寡廉鲜耻者，无出其右。吾尝言，字如其，见字如见。周氏书法丑无比，堪比三岁蒙童，此品行亦应如此也，难道德者之目。”

赵元礼是谁？

天津四大书法家之一，天津近代诗坛三杰，就连李叔同都是他的学生。

赵元礼称得上天津老派文的代表物，而周赫煊又是新近崛起的知名学者。两在报纸上互，立即吸引来无数读者目光，他们各自身后的支持者也加骂战。

周赫煊在《大公报》回应道：“赵元礼先生是大书法家，好像曾经说过：练字先要练，做要老实本分，做事要严谨，心正才能字正。我承认我的字写得差，按照赵先生的理论，我的品也应该很差。但现在，我这个没品之，正在竭尽全力赈济灾民，赵先生道德高尚，是否也该慷慨解囊呢？您的德行如此正直，总不会对灾民视而不见吧？”

赵元礼很快便说：“赈济灾民乃小义，捍卫风化实为大道，不可顾小义而舍大道也。老朽家财不丰，但也知道义，已为灾民捐献一百元，聊表心意。”

周赫煊直接开：“你他娘的，这两个月在报纸上花钱登骂文章，恐怕就不止花费100块吧？真拿得出手！”

脏字一出，读者绝倒，原来周先生也骂娘啊。

赵元礼看了报纸后气得吐血，连忙又派捐赠500元，这才继续写文章：“斯文扫地，读书怎可出成脏？我写的文章见报，自不需费钱，反而还会收到报馆的润笔之资。”

周赫煊讥讽道：“那你就是借反对跳舞，邀名赚钱呗。”

赵元礼这次只回了四个字：“不可理喻！”

……

少帅府。

“哈哈哈哈哈！”

张学良大笑不止，放下报纸说：“骂得好，这种老顽固就该骂。”

张学良属于舞场常客，前几天刚在舞会上认识赵四小姐，两已经眉来眼去勾兑上了。那些老学究反对跳舞，不正是在打少帅的脸吗？周赫煊这次算帮他出了闷气。

“骂不醒的，他们还以为自己在维护道义呢。”周赫煊无奈地说。

张学良道：“你那个济民会搞得不错，我以私名义捐款5000，也算是为老百姓出把力。不过政府拨款就别想了，这个真的很难。”

北洋政府的财政已经炸了，财政部长愁得直接辞职不，还是回天津做寓公潇洒。公务员好几个月领不到工资，北大的教学拨款自然也欠着，讲师教授们艰难度。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税没法收！

就拿直隶省（河北）来说，这是最靠近中央的省份。可税捐钱款，全都进了褚玉璞这个省长兼督军的腰包，其他省的税收那就更难。

张作霖倒是有东三省地盘，但张作霖是张作霖，北洋政府是北洋政府，你别指望着老张拿自家银子填窟窿。

所以北洋政府前几任总统和总理，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急着找洋借款。但如此做法，却每每遭到政敌攻击，最后闹得灰土脸下台。

周赫煊说：“政府财政困难，我自然知道。但眼下来自山东的灾民越来越多，一味赈灾也不是办法。”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张学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