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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已读过了，苏曜便笑着说：“小娘子既读过此篇，想必知晓后续之事。如今苎布的势虽然很好，也须提防将来重蹈鲁、梁覆辙。”

《管子》里记述鲁、梁两国出产绵绨。管仲令齐桓公穿绵绨之服，又让左右近臣也穿，引得齐国百姓也都跟着穿了起来，以致绵绨价格飞涨。鲁、梁两国百姓见有利可图，便荒废农耕，终织绨。这时管仲又让桓公改穿帛料，并禁止百姓穿绨。鲁、梁之绨无法卖出，又缺乏粮，陷饥荒。最后两国只好屈服于齐国。

沈盼明白他的意思，也很认真地回答：“经营苎布的所得，我已由阿舅用于购置粮谷，且在徐、宿等州购粮需高于市价。农种粮有利可图，便不至完全荒废农事。加上今岁南方数州又是丰年，粮价低贱。徐州粮价高于南州，必有从南州运粮来此贩售。我想徐州不至于出现粮荒。”

“故善者委施于民之所不足，”苏曜点，“事于民之所有余。夫民有余则轻之，故君敛之以轻；民不足则重之，故君散之以重。敛积之以轻，散行之以重，故君必有十倍之利，而财之櫎可得而平也。”

沈盼眼波在他脸上流转片刻，微笑着说：“现在改《国蓄》了？”

苏曜也笑起来：“我虽是武，却也不是完全不读书。”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沈盼：“小娘子不觉得，我们其实很谈得来吗？”

很多事上他们都有默契，为什么前世就是没法琴瑟相和呢？

话一出，沈盼脸上的柔和笑意便消散了。

苏曜对她的反应略显无奈。有时候，他觉得离她已经很近了，然而下一刻，她就缩了回去。自己究竟什么地方还没做对？

他轻轻叹气：“我没有催小娘子的意思。小娘子如果需要更长时间考虑，我也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