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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先天阁她还进不去。

中元节还得几天，这高大的阁楼和后山，方圆十里内都被禁制包围，如果不是皇族祭祀，确实进不去。

巧的是，先天阁旁边不远的梅巷里，就是闻名天下的墨斋蓝院。

蓝院是墨斋斋主所住的地方，现在他闭了死关，在他的死讯或者飞升的征兆出现之前，墨斋没有新的继任斋主，所以这地方也就一直空着。

殷记得她十五岁和师父慕隐麟来此，这蓝院里也只有斋主和小铁匠两个。小铁匠什么活都，尤其是现在，黄昏时分，小铁匠就会把院子里的落叶全都扫一遍。

现在落叶已经积得有小腿厚。

蓝院外面是没禁制的，禁制在地底下的熔炉，也就是斋主闭死关的地方。

此地还没有死气。

殷断定，斋主还依然健在。

如果以她无垠境的身手，狠狠跺两脚，斋主可能就会意识到老友来看望他。

不过她没这么无聊。

其实比起平御门使的府邸，这里更适合她近住下，虽然如果有想打她的主意，她会麻烦些，但至少——这天下能达到无垠境的还不多。

耳朵里听到铃铛声，似是很远，殷还道是外面有声响，也没做理会，打开以前被剖血喂剑的时候住的那小屋，看枕和床被上虽然有灰，却也是近年换的。

也是，这都百千年了，如果还是那两张被子，早就烂成纸了。

床边上有个木凳子，却很格格不地显老，她记得好像那小铁匠给她天天喂饭的时候，就把凳子搬来她床边坐着喂。

耳边的铃铛声依然十分清脆。清脆得讨厌。

殷坐在床上，从窗子望过去，正好能看见先天阁的后山围墙。那围墙上空的禁制很严密，这种东西只有修仙的才看得出来。

她当时就躺在床上，每天盯着先天阁的围墙看。

先天阁这守备森严的地方，各个方向不仅有禁制还有兵把手，只有这面墙放心地给了蓝院。

这面墙果真那么坚不可摧？

还是蓝院和先天阁有什么天然联系？

她现在还没有想太多，只觉得如果这里能有突，那最适合逃跑。中元节先天阁开放祭祀，她如果跟着皇家的混进去了，拿到了剑，自己承认身份，这还好说，如果拿不到，紧紧以皇家禁卫中就有五个无垠境以上来论，她都有可能凶多吉少。所以想好退路是应当的。

“铃铃铃……”

铃铛的声音好烦啊！

尤其是在她思考的时候。

论道理讲，她脑袋应该是非常冷静，非常澄澈的，想听什么就听，不想听什么都可以屏蔽。但这铃声怎么就屏蔽不了！

……

段长生已和明台众坐上了平御门使府邸家派来接的马车上。

这回出来低调，没说是明台什么大物，只告诉了平府是平道生和自己的师兄弟们过来都做客，所以只有两辆马车，挤着一堆过去。

清点的时候少了一个顾九雏，段长生告诉众，“她是都，回家去瞧了。”

众心想她家可能是太拮据，怕丢才没说，也都没当回事。

顾金汤默默不语，怎么却连他都不告诉。

段长生自己一个自顾自地很高兴，俯身把铜铃红绳系脚上。

重山雪瞧见后低声问：“掌教，那铃铛是做什么用的？”

段长生抖了抖腿：“也没什么，只是个能让道侣听见声响的小玩意。”

重山雪脸有点黑，浑身一冷：“让道侣……听见……”

她是知道的，身上烙印了道侣名字，那只要用点小术法，就能让对方听到自己身上声响。这一般是为了互相救命用的。

段长生胳膊上是被盖了“殷”二字的，但珈散现在已经死了，尸体就躺在先天阁里……这这这，这他还想把铃铛声传给死听么……

作者有话要说： 淘气~！

☆、坏蛋

到了晚上，殷把色究竟从乾坤袋里拿出来，等着子时好变成猫去试探试探。

这子时了，色究竟已经在外面溜了两圈，它也闻出了这周围空气当中有强大的气场隔离了前面的院子，颇感兴趣地在墙边端详。

铃铛又响了。

说来这死铃铛时不时就会响，过一会儿又会停，以为它从此消停然后将它遗忘之后，它便又恬不知耻地响了起来。

殷还没想到这是段长生的把戏，因为她以前清心寡欲从来没有涉足过这种男之事，根本都还不知道给别印上道侣印会有这么多麻烦。

当下吐息修炼，发现越是想专心，那铃铛越是钻耳，消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