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第一管火药

垮掉了。

哈特拉斯不说话，贝尔不再想了，约翰逊默默地想着，但是医生还没有绝望。

约翰逊想在夜里挖几个陷阱；他在里面没有诱饵可放，因而对他的发明的成功几乎没抱什么希望，他想的有道理，因为早晨他去察看他的陷阱，他看到了许多狐狸的足迹，但是没有一只动物落陷阱。

他很沮丧地回来了．这时他看到一身躯庞大的熊在不到1oo米的地方嗅着雪橇发出的味道。老水手意识到上天把这意想不到的野兽送上门来，让他杀死；他没有召唤他的同伴，夺过医生手中的枪，奔向那熊。

他找到了适当的距离，瞄准了它；但是，在扣下扳机的时候，他感到他的胳膊颤抖了；他的大皮手套妨碍了他的行动。他很快把他们扔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枪。

忽然，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他手指上的皮被冰冷的枪管灼伤了，粘在了上面，而枪却掉在了地上，撞了一下飞了出去，最后一颗子弹飞到了空中。

听到响声，医生跑过来；他什么都明白了。他看到野兽安静地走开了；约翰逊非常绝望，都忘了痛了。

“我是个真正的孱！”他喊道：“一个不知道忍受痛苦的小孩！我！我！在我这个年纪！”

——“好啦，别想了，约翰逊，”医生对他说，“您会冻坏了；看看，您的手已经变白了；来吧！来吧！”

——“我对您的照顾感到愤怒，克劳伯尼先生！”水手长回答。“别管我！”

——“但还是来吧，固执的！要不就太晚了！”

医生把老水手拖回到帐篷里，让他把双手放在一碗水里，炉子的热量使水保持态，尽管水很冷；但是约翰逊的手一放进水里，水就立刻结冰了。

“您看，”医生说，“该是回来的时候了，否则我只好截肢了。”

多亏了他的照顾，一小时之后没有任何危险了，但并非很容易，需要不断摩擦，恢复老水手手指的血循环。医生特别让他把手远离火炉，火炉的热量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这天早晨，他们没早饭可吃了；饼，咸，一点都不剩了。没有一个饼屑；只有不到半磅的咖啡；应该对这种滚烫的饮品感到满意了，他们开始上路了。

“再也没有食物了！”贝尔对约翰逊说，语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

——“相信上帝，”老水手说，“他无比强大，能够拯救我们！”

——“啊！这个哈特拉斯船长！”贝尔又说，“他能从前几次航海中生还，他疯了！但他这次回不去了，我们再也看不到我们的国家了！”

——“拿出勇气来，贝尔！我承认船长是一个勇敢的，但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很有航海经验的。”

——“克劳伯尼医生？”贝尔说。

——“就是他！”约翰逊回答。

——“他在这种况下能怎么样？”贝尔反驳道，他耸了耸肩膀，“他能把冰块变成块吗？难道他是上帝，能够创造迹？”

——“说不准！”水手长针对他的同伴的疑问回答。“我相信他。”

贝尔摇了摇，重新陷完全的沉默之中，他联想也不想了。

这天走了不到三海里；晚上，他们没吃饭；狗险些自相残杀；们强烈地感到饥饿的痛苦。

他们看不到一只动物。可是，有什么用处？总不能用刀打猎。只有约翰逊在下风处的一海里自以为看到一熊尾随着这只不幸的队伍。

“它窥探我们！”他想，“他无疑把我们当成了猎物！”

但是约翰逊对他的同伴们一个字也没说：晚上，他们照常休息，晚餐只有咖啡。这些不幸的感到他们的眼睛变得惊慌，脑发紧，他们受着饥饿的折磨，一个小时也睡不着，怪的、异常痛苦的梦幻占据了他们的。

在一个身体极为需要舒适的纬度，不幸的们在早晨来临的时候已经有36小时没吃东西了。但是，他们被勇气和超的意志鼓舞着，又上路了，推着狗无法再拉的雪橇。

两小时之后，他们跌倒了。疲力尽。

哈特拉斯想走得更远。他总是力充沛，他请求，乞求他的同伴们站起来；这是要求不可能办到的事！

于是，他在约翰逊的帮助下，在一座冰山上凿了一座雪屋。两个着活儿，仿佛在挖掘自己的坟墓。

“我宁愿饿死，”哈特拉斯说，“也不愿冻死。”

经过残酷的疲惫的劳动，雪屋造好了，整支队伍在里面安顿下来。

白天就这样过去了。晚上，当同伴们一动不动的时候，约翰逊出现了一种幻觉；他梦见了巨大的熊。

这个词经常被他重复，吸引了医生的注意力，他从麻木中清醒过来，问老水手为什么说到熊，他说的是什么熊。

——“跟踪我们的熊，”约翰逊回答。

——“跟踪我们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