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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校长连忙摆手，“学校决定不开除你了。”

“啥？”程北路觉得难以置信，这变得也太快了吧，昨天还一副不开除我天理难容的样子。

“我可以不开除你，但有个条件。”校长说。

程北路明白了，开不开除是次要的，“有个条件”才是重点嘛。

“什么条件？”

“你也知道，你失踪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校长无奈地说，“现在有媒体知道你回来了，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都要来采访你。他们还不知道你是擅自旷课去旅行，还以为你是出了危险呢。所以……”

“所以你要我编瞎话？”程北路早就猜到了。

“没错，”校长说，“见到记者之后，你说自己被诱拐、被绑架、或者误传销组织，都行，就是不能说自己去旅游。咱们大可是一流高校，学生居然擅自离校出去旅游，这种事传出去对学校的影响不好，别会认为咱们学校的学生不守规矩。”

“哦……”程北路点了点，突然狡黠一笑，说，“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校长脸色骤变，露出难以置信的表。

顾言行也急了，赶紧冲着程北路挤挤眼睛，意思是说：赶快答应啊！

校长生气了，说：“程北路，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我告诉你，要不是这件事闹大了，我是一定会开除你的！”

程北路也觉得应该见好就收了，于是扬了扬，翘起二郎腿，慷慨我就不知道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个传销组织。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每天都会对我进行洗脑，我不听话他们就会打我，不给我饭吃。那段子，我生不如死……”说到动，程北路不禁潸然泪下。

记者们给她递来纸巾，一个记者还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安慰她。

“有一次我逃跑失败，他们把我抓回来，对我一顿毒打，还用小刀在我的胳膊上……”程北路说不下去了，直接挽起衣袖，“你们看。”

三道平行的伤疤赫然印在她的胳膊上。

记者们震惊不已，赶紧举起相机，闪光灯对着程北路的胳膊闪个不停。

“真是太没了。”一个记者唏嘘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程北路擦了擦眼泪，平复一下心，说：“后来，我假装屈从，让他们对我放松戒备。终于有一天，他们同意我出门了，我的身边有三个看着我。走到多的地方时，我一边走，一边往身后扔十元的钞票，每张钞票上都写着：救救我，快报警！再后来，我得救了。”

听完程北路的讲述，记者们纷纷鼓起掌来，赞叹道：“大的学生，不光专业知识水平高，安全意识、随机应变的能力也高一筹啊！真不愧是‘双一流’大学啊！”

就是这样，程北路从一个擅自离校的问题学生变成了一个遇事处变不惊、机智勇敢的好青年。

顾言行已然目瞪呆。

后来，记者们又零星地问了几个问题后，采访结束了。

送走记者们后，程北路穿好外套准备离开，发现顾言行正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看着她。

“你看我嘛？”

“你……不会真的是误传销组织了吧？”顾言行问。

“那是我编的啦。”程北路挑了挑眉毛，“是不是很真啊？明天的版条就是：‘大学生误传销组织，勇敢自救。’哈哈。”

“……”顾言行愣愣地点了点，显然还没有从惊诧中缓过来，“那……你胳膊上的伤……”

“那是我自己划的。”程北路说，“你忘了吗？我有病。”

“哦……”顾言行沉默了许久，说，“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顾老师，你什么都不懂。”程北路说，“对我来说，皮之苦是最不值一提的痛了。”

送程北路回宿舍的路上，顾言行问：“如果这次你真的被开除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开除就开除喽。”程北路满不在乎，“不过，我一定会报复的。”

顾言行笑了：“怎么报复？”

“等我哪天自杀的时候，我就写一封遗书，就说我无缘无故被学校，我投诉无门，最总愤而自杀。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半个名了，等媒体出来之后，肯定把矛都指向学校，到时候大可就名声堪忧了吧……”

顾言行笑了：“你这也太狠毒了吧？”

程北路撇撇嘴：“最毒心。”

来到程北路宿舍楼下，程北路说了声“拜拜”，转身要走，却被顾言行叫住：“喂，程北路！”

“嗯？”

“明天有我的有机化学课，你会来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