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我说瞧着和善呢。”林铭玉不知就里，应和了一声。

李纨笑：“我兄长是个和善，瞧着也老实，铭哥儿若与他多往些时候便知了。他平最是酿酒的，酿的酒竟比外卖的还好些，我家里也是靠着哥哥酿酒得些贴补，好过子罢了。”李纨的家世林铭玉是知道的，好歹她爹也是做过国子祭酒的，若是不说，真料不到家里过得这般艰难。何况，一个儿还是嫁到国公府做嫡孙媳的。

李纨并不遮掩，不过她也不是擅长说这些的，脸上已是微惭：“我在府里不过是活死罢了，若不是有兰儿，我早去了。如今也帮不上家里多少，我哥哥自小疼我，我瞧着家里侄侄子的，心里很不好受。我听说铭哥儿如今有许多营生需要打理，想是也需要手的，若是不嫌弃，我哥哥手下倒有一些知根知底的掌柜伙计，乃是当年跟着我爹的老了，办事个个是爽利的，京都里边也是熟门熟路，铭哥儿若是愿意，看看可否有个地儿安置了？我哥哥一辈子也就酿酿酒，读书上也便这般了。这些家倒是白白耗费了，甚是可惜。”

林铭玉再没料到李纨会求他这样的事，因打量了她一番，笑道：“大表嫂说的话我倒有些不懂了。不说旁的，只说如今大表嫂是荣国府二房嫡孙媳，往后自是当家，荣国府没得庄子铺子安置几个？大表嫂自己的产业怕也安置得了吧。”

李纨脸上露出苦色：“我在府里的地位，你是个聪明的，想必也看到听到了一些。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这二房大，又何曾有放在眼里。当我家教，便是以纺渍为要，相夫教子，并未多授诗书经要。平里账掌事，多时吩咐下边的去做。我在府里，又何来这等机会，不过做个木罢了。再说我家的嫁妆，早先已让你珠大哥偷偷花了。这也是一起往事，哪我再说给你听。如今却是艰难，我也不欲求太太，更不愿她知晓这些，少不得让我家把发卖了事。只是这些同我们分不同，万万不能卖的，我宁愿送他们给活，只求一饭吃。只是我一个道家，不识得一二个，再不知道外如何品行，唯你们姐弟，都是通透之，亦与旁不同，因有所托。”

林铭玉并未接话。李纨又道：“我知这话令为难，你要多想也是应有的。明儿我兄长亲来见你，望你瞧在亲戚一场的分上，见他一见罢。”

这话倒好说，林铭玉便应了：“好，明只管使他来见我，有何话我再与他说。”

李纨虽然有些失落，却也因早有准备，心里到底是放心了不少，便道：“这般说定了，我明儿比唤他来。今之恩，我李纨必记在心底，只等他再报答。”

林铭玉不多言。一时贾府众姐妹们已经出来了，铭黛二便目送她们登车离去。

客皆走了，周照青、宋文宁自在林府客房住了。歇了一会，有更衣梳洗一番，林铭玉便请二院内相见。

因有前话，席间几并未多吃，乃重新置办一桌席面，温了好酒，秉烛夜谈。

宋文宁这回出海，恰遇上涂凌光带领先锋军前往凉瀛援助，商队便夹在海师队中一路而行。宋文宁说了好一通沿途见闻，又说在凉瀛如何大大发了一番财运：“……凉瀛那小岛，没一刻是安生的。那些大名的军队，今在这里扫，明又在那处扫。今朝是足利家族，明又是佐藤家族，不论是谁来了，涂将军都叫喊话，叫卖刀兵物资。咱们的水师装扮成为海盗，只管把旧兵器旧衣甲烂长矛弓箭的作价卖出去，偏都哄抢，只把价格往高里抬。我再没见过这般愿意做冤大的买主。我那一队的茶叶丝绸瓷器等物，原以为卖不出的，却也被那大名的家臣高价买了去。先总听说凉瀛彪悍贪婪，如今一瞧，贪婪是尽有的，却着实叫看不上眼。凉瀛自里就烂了，只瞧它境内百姓惨状，吃不饱，穿不暖，上还这般奢侈耗费，损肥己，离亡也不远了。那些百姓过得极为痛苦，难怪古说，宁为太平犬，不做世。”

林铭玉冷笑：“这等贪得无厌之徒，也不值得同。你不知他为这般混之时，如何抢掠过往商客，如何厚颜无耻占旁资产为己有，如何颠倒黑白抹是非，如何残歹毒泯灭欺凌弱小……这些后果是他们自找来的。想要灭亡，且等着呢。”说着又把些前世那些战争之事说出来，说得周照青、宋文宁也是怒然拍案。

“这等畜生，恨不能赶尽杀绝才好！”周照青身负血海仇，最是不能忍这般禽兽作为，乃拍案怒喝。

宋文宁亦是怒容满面，道：“早知如此，我便把茶叶都换成马，粮食换成霉米，毒死一个算一个。”

林铭玉同样愤怒，不过他的愤怒不是一两，再说已经有在教训他们了，反是宽慰两道：“放心，如今有涂大哥呢。你们瞧好戏吧，猫捉耗子，纵然能一咬死，也要在爪子下玩弄多时呢。照青，你瞧着如今他，只恨不得他灭亡了，却不知唯有，才是更稳妥的扼杀成长。文宁，何必遗憾，咱们就是要养着这个，压着那个，只要有不平了，凉瀛就太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