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林铭玉等了半月等来这一句话，并未显露出正中下怀之色，反惊讶道：“宋公这话说得见外了，咱们的合作早便谈好，何至于今再提？该不是宋公之前都是在哄着我，并未想与我合作吧？”

宋清明老眼抽搐了几下，心道这小哥儿倒厉害，今儿非得分说清楚不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因心里有这番准备，故而也能寻常相待：“林公子别怨我老骨心眼多，海上的营生不是好做的。我宋家能有今天这点儿家底，不是靠我一个说得算。说句不好听的，我手底下不说亲朋戚友，光掌柜的伙计们就有几百，我若一声不响把家业卖了，这些还不能服我的管束呢。林公子年纪轻轻，才出众，我心里虽然乐意，便是即刻就与公子把营生摆弄开了，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若公子后想要成就大业，我宋清明便要多做考量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林铭玉，笑道：“我知道公子是明白，想必能体会我这一番心。”

“不知我的表现，宋老看着可是堪当大任？”

宋清明忙道：“公子大才！宋某再没有不服气的。今相商之事，若宋某或宋氏任何一有二心，公子只管来找我对质，我必给公子一个满意。”

林铭玉来此的目的，就是要用强势的行动告诉对方：时间我给了，接下来怎么办，就看你们的诚意。

宋清明的表态证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因而也不再作态，“我小，其他的倒好，但有一点，最是记得别说过的承诺。希望宋老不要健忘方好。”

宋清明还有啥好说的，当下就请出文房四宝，白纸黑字立下两合作之约定。

宋文宁在旁边伺候笔墨，并不多言。宋清明每有停顿之处，都会着意看其一眼，林铭玉看在眼里，便知这在宋清明面前是极得看重，往后少不得多与此际。

一番讨价还价，林铭玉争取到海路上三成。这已经是极大的利润，若他真凭借涂凌光手中的权利，强横行事，未必能得到这许多呢。

“宋老何时再出航？”林铭玉最关心的便是再度出航之事。

宋清明沉吟了一会，摇摇道：“前翻出海，商队返航之程便不顺畅，经历两次海上风，折损一艘货船，另有三艘也需全面修葺一番。只算这批船修葺完整之，便得半个月，再有船员补充，各地货物聚集，也需月余。最快，也要二十多方能出海。”

“船员补充？宋家在本地海路雄踞多年，总不至于这些还缺少罢？”

宋清明叹道：“往倒真不成问题，咱们的旗号打出去，招来百十个手算是少的，但你知道，如今福建那帮打起咱们家的算盘，极力阻碍我网罗才，这是其一。再者，海上过活不比其他，海上风大大，航程又远，风险极难预料。我们要的是惯熟水之，还要有海上生活的经历，这般寻，条件本来就苛刻。二者合着，容易之事自然也难了。”

林铭玉心内一动，笑道：“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宋老愿意不愿意接受。”

“这是怎么说的？”

“宋老可还记得当接你船只港的那支渔船队？”

宋清明想起，当他得了林铭玉的信，心里并无根据，但天黑夜之时，果然有一队尖小渔船利箭一般开水面，悄无声息地接了他的船队。

了港，又是极为有度地卸货调度。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般，并无躁繁杂之象，当他便有心结识那船老大，只是需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未得。这些时，他也派去打听了，担心那些受到其他家海商的报复，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们连夜失踪了。连当地码其他领也未知去向。

宋清明一听便知是林铭玉的安排，此时听他提起这一茬，心内便喜悦起来。

“林公子的意思，是他们可为我船队驱使？”

林铭玉笑着点：“正有此意，那船吴大郎是我在常平结识的好汉，水熟识不必说，自小便是水里长大。也随商队出过海，手底下那帮二郎个个都是航船好手。宋公若不介意，我明便带他来访。”

宋清明大笑道：“好好。贤侄也不必明再跑一趟，不如我让让唤了他来，正好，咱们一起去货仓里走一走，也看看货船修葺的进度。”

林铭玉没有不同意的，当下便让林大带着宋府的一个管事，去请吴大郎夫夫。

不过两盏茶工夫，吴大郎与周照青相携而来。林铭玉为他们引见宋家祖孙，互相见礼，分宾主而坐。

林铭玉把方才的打算重说了一回，问道：“吴兄以为如何？”

吴大郎与周照青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和喜悦，便对宋清明一抱拳，“我吴大郎是个粗，不晓得别的，唯有一把力气和一身水。宋老爷看得起我，我就好好，不让你白用了我就是！”

他说得粗糙，然而却极认真。周照青在旁边咳了一声，笑着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