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白了白，又紧紧地闭了嘴，半晌才道：“我不说，你也不能叫我回宫。我自己去找母妃，你们回去吧。”

“可……”

“铃儿，你又调皮了？”一道温雅不失磁的嗓音轻轻传过来，听得心麻酥酥的。来的是一行宫装丽，当中簇拥着一个凤冠霞帔的美，梳着高高的望仙髻，鬓边一直白玉流苏宝簪，垂下来的一颗颗珍珠随着她走动的步伐款款摇摆，真个弱柳扶风娇不胜，芙蓉国色比下来。

林铭玉的目光只在她身上轻轻扫过，便注意到她身后半路之处，盈盈含笑看过来的袅娜美，不是他的姐姐林黛玉又是谁。

“母妃。”

“参见荣妃娘娘。”

五公主与一众宫婢们纷纷行礼。

林铭玉便知这原来是宫内荣宠正盛，与元妃分庭抗礼的宫内第三大势力，荣妃。

比起依靠皇后渐渐声势壮大的贾元春，荣妃娘娘在宫内算是一个遗世独立的存在。她的娘家虽不如国公府爵位尊荣，但是朝廷内的实权物，她的父亲正位户部尚书，掌管当今朝廷的财政大权，简在帝心。因而荣妃仅仅凭借着这个，也可以稳稳当当立足宫中。

宫里如今有三座山，一是太后，二是皇后，三便是荣妃。

林铭玉没想到，小五是荣妃所出，想起方才发生的事，莫非，小五并不得宠？

林铭玉跟着宫们一道行礼。荣妃随和地微微抬手，众都站起来。

小五挨挨蹭蹭地上前，被荣妃揽在怀里。摸摸她微微纷的发丝，荣妃致的柳眉蹙起来，对徐嬷嬷道：“嬷嬷，怎的铃儿弄成这幅模样？有关公主的一切事，你们需时时刻刻小心谨慎，用心伺候，今儿是谁当值？”

徐嬷嬷低声细气地回了一句，恭恭敬敬地垂手立在一边，规矩温顺的与方才判若两。

荣妃听了，笑容微微一露，轻飘飘道：“伺候不了主子的才，留着也无用，你处理吧。”

徐嬷嬷忙应了，目光一转，若有似无地落在林铭玉身上。

林铭玉心里露出一丝冷意，果然听这老虔婆道：“娘娘，老还有一事要禀告。”

荣妃正为五公主整理发，见五公主不安地挪动着，眼里露出一丝无奈，软下声调道：“铃儿，不开心么？”她这一句，徐嬷嬷便不敢接话。

五公主摇摇，过了一会儿，迟疑着道：“我想回宫歇着了。”

荣妃抚摸着她的发，微微叹了一气，轻声道：“再等一会儿，母妃陪你去。”

安抚完自己的儿，她转脸看向林铭玉，笑道：“你是林铭玉？”

林铭玉再次躬身道：“是。”

“方才听皇后提起你做的题目，虽欠缺了一些文采，也不似纨绔之流浮夸风月，可见秉不坏。贤妃一再夸你天资不凡，我看着，若说天资倒还不错，若说不凡，却不见得。年轻，且要多磨练，切莫因着几句夸赞便忘了本心。心正才身正，身正且有满腹才华，才是皇上需要的才。”

荣妃半鼓励半严厉地说了一通，不待林铭玉反应，转而又道：“你姐姐钟灵毓秀，我很喜。”

林铭玉听得一愣，体会着她话里的意。

荣妃微微一笑，眉目间的三分威严便如春风水，起一圈圈温柔的波澜，她拍拍林黛玉的手，笑道：“与你弟弟好生说话去吧。我在亭子里等着，待会你与我一道走。”

荣妃拉着五公主的手，领着宫们走凉亭。待她在凉亭坐了，两姐弟才转过来，相视一笑。

“姐姐，你过了初选了？”

林黛玉点：“我、探春、还有薛家那位姑娘都过了。”

林铭玉没管旁如何，他只想知道林黛玉是如何想的：“咱们不是说好，第一关便回去，姐姐改变主意了吗？”

第一关其实很简单，不过是看看容貌是否有瑕疵，出身有没有问题，凭林黛玉的条件，当然能轻而易举的通过。但先与云华商量的，便是第一关由云华来打点，让林黛玉走个过场，便全须全尾地回家去。

林铭玉不解，林黛玉已经说道：“原是与郡主说好了，没想到选到一半，是由荣妃娘娘亲自来巡查，郡主不好安排得太显眼，便让我顺其自然，过了这一关再想办法。不过，因着郡主的原因，我与荣妃说了一回话，我倒是改变了主意。”

林黛玉便把话说了一遍，道：“先时我只想着自己，又因着心里对宫之事惧怕，便存了偏见。如今回想一想，宫选秀并不是为了做皇帝的妃子，或是史，或是伴读，都是一份前程。自咱们家出了那事起，我便下定决心要再不能做一事无成万事不懂的娇弱小姐，既打理得宅子，又为何做不得这舞文弄墨的事？”

林黛玉直视着林铭玉，坚定道：“弟弟，我想过了。爹爹以为自己生病为何瞒着我们，他是觉得我们太弱小了，怕让我们有负担。咱们林家，到了我们这一代，能依靠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