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曙光（二）（５）

满月与酸枣婆娘的当街单挑对决，是在群殴事件的第二天傍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当时，各家各户都在急忙忙地烧火做饭，力争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把饥肠咕噜的肚子喂饱，也好节省下煤油灯瓶里为数不多的那点儿稀罕煤油。

初时，村还以为是娃崽子们在街上狗咬狗地发疯打闹，都没往心里去。渐渐地，有扯直了长腔哭诉叫骂着，都听得出像是酸枣婆娘的声音。们都纳闷，是谁敢惹恼了这婆娘，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呢。她连酸杏两子都敢骂，连木琴都敢顶嘴反犟，别说是其他了。

待们纷纷赶出家门，寻声探看，竟是满月正与她面对面地站立对阵。[超多好看小说]

满月的处境极为可怜。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的脸色紫红，浑身抖，哆嗦着嘴唇，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她已经被疯婆娘的强悍气势挤压成了楚楚的一团儿。只有挨骂的份儿，却没有丝毫反击的气力。

酸枣扎撒着两手，绕着婆娘团团转。劝又劝不住，拽又拽不走，只剩了着急的份儿了。

此时，满月异常地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压不住火，在昨天夜里拽着柱儿挨门逐户地找门子。千不该万不该，自己不应该找到晚生家，惹出这婆娘的火气来。

昨晚，满月早早地做好饭，坐等着柱儿回家吃饭。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看看天要黑下来的时候，柱儿才鬼鬼祟祟地蹭进院子。天已经大凉了，他却光着脊背，把褂子搭在肩膀上，脸上也出地净。

满月越看越觉不对，就问柱儿，咋这么晚才回来。

柱儿吱吱唔唔地回道，在学校打扫卫生呀。

满月又不放心地细看他的脸，立时就发现了问题。他的脸上有挠痕，鼻孔里又有未洗净的血迹。经过一番细细地盘问，柱儿便把放学挨打的事统统抖落出来。满月立时气炸了心肺。心想，屋里男才死了几年，就有指使着娃崽儿欺负到俺们孤儿寡母的上了。要是再过上几年，还不得把俺娘俩赶尽杀绝呀。于是，她带着满肚子光火，拽着柱儿找门子，诉冤喊屈去。

她俩径直到了四季家，说，就是冬至暗中挑事引起的打架。

兰香立时明白了其中原委。吓得她顺手摸起笤帚疙瘩，二话不说，冷不丁儿地就往冬至身上招呼。打得冬至在院子里崩了几个高，蹿出了大门，一溜烟儿地不见了踪影。

兰香两子再三地赔礼道歉，并许诺说，这崽子自小就一仨谎，从没一句实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等他回来，俺一定叫他把吃屎的臭毛病改过来。

满月母子俩又去了茂山家。大们都出去了，只有大路和紫燕在吃晚饭。大路见到满月进了家门，知道东窗事发，吓得缩在墙角里不敢吱声。满月见大不在，也不好对了孩子说什么，就又奔向茂林的家门。

还没等雪娥打骂娃，茂林先自动了手。他一把扯过娃，紧紧夹到自己粗壮有力的臂膀下，褪下娃的裤子，露出的蛋子，抡圆了掌往上狠抽。把娃抽得杀猪般嚎叫，一叠声地告饶道，往后再也不敢哩，就是打死也不敢咧。

满月也是看得心疼，劝茂林放了娃。只要以后别再合伙欺负了苦命的柱儿就行了。临走，她还嫌茂林下手太狠了些，都把打出血汁子了。说着，就有泪花子涌出了眼眶。